第51節(2 / 2)

太後點點頭:“玉丫頭確實靈慧,性子也與哀家投和,哀家早便惦記著,想把你留在身邊做個伴……隻是宮裏著實悶,陪著我這個老婆子也沒什麼意①

那羅太監再大的膽,不是摸著了太後的脈,哪裏敢說那樣的話?

所以宮裏那位太後娘娘,為什麼想留她?

在此之前,她與那位太後也就見過一麵,左不過是壽宴時跟著見了回禮,太後確實多看過她兩眼,但瞧著神色尋常,並沒有對她過分留意。

就是這樣理不清頭緒,才更讓人不安。

織兒絞了巾子,司瀅接過來擦了擦臉,驀地又浮起一份奇思:太後那幅神不守舍的焦急,到底是擔心外甥,還是……另外那位?

渾然了一會兒,挨到半夜時刻,苗九來敲門,說是謝枝山醒了。

司瀅套好披風,複又趕了過去。

“表兄醒了,可還好?”

見麵就是這一句,對他的稱呼已然成了她的口癖,實難改正。

謝枝山像睡蒙了,緩緩眨眼,又咳出兩聲。

可憐見的,受一身傷,腦門上還蓋著白手巾,活像在坐月子。

司瀅上去探他腦袋,摸著不算熱,這才放下心來。

謝枝山說:“我不是裝的,真傷著了。”

“知道,看見了。”司瀅望向他包住的手腕,問:“還痛麼?”

“這算什麼痛?”謝枝山嗤了一聲,這會兒還笑得出來:“我傷得不重,折了腿的才叫重。”

折腿,說的當是那位小閣老了。

一道出的事,不說同病相憐了,也不該幸災樂禍才對。司瀅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隻好問他:“渴不渴,要喝水麼?”

謝枝山搖頭,偏著臉喘了口氣,這才回過身來:“今日在宮裏,可嚇著了?”

司瀅想了想:“宮裏的事,你知道了?”

“比較倉促,但還好,來得及。”謝枝山牽了下唇角,沒受傷的右手從薄被裏遊出來,搭在了司瀅手背:“你要是進了宮,我得花多大力氣才能把你給撈出來?還好,還好。”

語氣說不出的慶幸,司瀅翻過腕子,攏住他幾根手指。

清瘦卻柔軟,文質但有力。

她看著他,看他那雙黑濃眼瞳,眼裏似有萬象。

這人,偶爾犯起邪來跟投錯胎似的,但這樣時刻,又好像背著哪樣不為外人道的秘密,全紮在心裏,自己一個人慢慢地消納。

“所以你是故意的?”司瀅問:“你生了金剛腳,一腳把地麵給跺穿了?”

謝枝山噎了噎。

這話說的,好像他是膀大腰圓的武夫,沒事就上菜市口舉鼎,或拍著胸膛彰顯自己多麼孔型有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