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枝山。
見到司瀅,他在原地立住片刻,先是正了正頭頂烏紗,接著撣了撣袍角,手指碰到牙牌旁邊的壓襟香囊。
司瀅看得清楚,是他當初從她手裏騙去的那隻五毒袋。
相距不過幾步,司瀅側了側頭,由得風吹散碎發,再借繞發的動作,拔了拔耳朵上的墜子。
包金耳墜,芙蓉石雕作的燈籠,是他死皮賴臉送給她的那一對。
謝枝山唇角浮笑,虛咳一聲,大踏步與她擦了肩。
作者有話說:
嬌:#¥&*% @老婆
瀅:404收到收到,over over
帝の困惑:朕風姿卓絕萬人之上,怎麼撩不動她?
掐指一算,明後天應該能寫到婚事,接著就是最後的收尾。
開文時候本來打算隻寫20萬的,剛剛一看居然都23萬了,我果然估不清字數。但也差不多了,小甜餅就是要短才有意§
那天伺候完皇帝,司瀅和齊湘一起回的。
路上,齊湘告訴司瀅,說是今天麵聖的除了謝枝山,還有趙東階。
她回想著:“小閣老拄著根拐,走路一高一低,下台階簡直一步一挪,看起來挺可憐的。”複又痛快地笑了笑:“不過再可憐又怎麼地呢?他那樣該死的人。”
咬牙切齒,該是知道自己父親當初被害,趙家是主謀。
司瀅伸手拂開遮路的枝椏,笑回一句:“確實該死。”
仇人既已在落難邊緣,便可輕描淡寫地看笑話。
齊湘唏噓說:“原先趙閣老還在的時候,他也跟謝大人似的招姑娘愛慕。雖說人花了些,架不住生得好,家裏也有權勢。原先大家夥還猜呢,納悶他為什麼一直不肯娶親,原來,是為了徐貞雙。”
說起徐貞雙,齊湘問司瀅:“如今她被拘起來了,你說,姓趙的會去撈麼?”
司瀅搖搖頭,道不知。
但當初會為了徐姑娘與病中高堂爭吵,趙東階對她該也是愛到一定地步了,但如今……也難說。
按哥哥那裏聽來的,當初徐府沒落被抄,全賴趙府作怪,而今趙府走下坡路,不知該不該算徐姑娘一份。
那一雙男女的糾葛,其中的情和恨,怕都是至死方休的局。
而按趙東階那樣極端性子,恐怕他還有後招,並不會束手就擒。
走出乾清宮的地界,石道遇著有人直行過來,腰間那柄繡春刀格外矚目。
“陸大人。”司瀅打了聲招呼。
陸慈停下來,與她過了幾句話,又聽著問:“這回須彌山祈福,陸大人也去麼?”
“須彌山路遠,得乘船,我手頭有重要案子,恐怕去不了。”陸慈踮著腳,正兒八經地答。
司瀅哦了下,猶豫著問:“陸大人是不是……暈船?”
陸慈呼吸一碎:“你聽哪個說的?我堂堂錦衣衛指揮使,上山下海從不帶怕的,怎麼可能暈船?”
“暈船跟膽量沒有關係,我敢鳧水,有時候也不耽誤我暈船。”齊湘突然插嘴。隻這話不知是替他找台階,還是不以為意,單純要戳破他的借口。
陸慈盯著昔日相看過的姑娘:“你暈船?那你要遭罪了,須彌山不是去了就能回的,這趟過去,你們禦前一班子人肯定都得跟上伺候。”末了腦袋一勾:“顧好自個兒,自求多福吧!”
沒頭沒腦,說完人一拐,往乾清宮去了。
齊湘也嘀咕呢:“堂堂指揮使,怎麼這模樣?”她告狀似地看司瀅:“你知道我跟他相看,頭回見麵他說什麼?”
“說什麼?”司瀅猜不著。
齊湘這回痛快翻了個白眼:“他說他不是謝大人,問我是不是很失望?”
“啊?他,這,他想什麼呢?”司瀅驚訝成了個結巴。
齊湘也鬱悶:“是吧?我就說他古裏古怪,後來實在聊不下去,我就跑了。”
司瀅本還不好問這些,但見她很有傾訴的意願,便跟著搭了兩句,果然招來齊湘倒豆子般的細節。
二人往棠明宮回,路上拿陸慈當笑料,咭咭呱呱結束這一天。
到次日上值,聽說太後身邊那位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