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不喜歡嗎?”

門後有人低聲嘟囔,半晌冒出一個腦袋來。

她還裹著寬鬆的白色風帽,綰著的雙螺髻將毛絨絨的風帽頂出兩個尖尖,很像某種有著一身柔軟皮毛的小小生物,神情也是,濕漉漉很失望的樣子。

“我紮了好久的……也沒多少靈力,隻能讓它跳這麼遠了。”┆┆思┆┆兔┆┆在┆┆線┆┆閱┆┆讀┆┆

布紮的小花十分努力的蹦蹦跳跳,終究停在了半道上。

南客冷著臉嘖了一聲。

他一隻手撐著額角,另一隻手有些煩躁的點了點指尖,懨懨的樣子:“假的有什麼用。”

第19章 遠望羅浮

“……可我是真的啊。”

她還扒著門框往進看,模樣可憐兮兮,仿佛沒得他的話就不敢進來一般,小聲接道。

實在是太會裝模作樣。

南客不想再看,半閉了眼,甚至憊懶做出什麼神情:“聽著,本座留你一命,你就老老實實替本座做事,不要惹事生非,不要到處亂晃……”

“…我不要!”

還沒等他說完,相凝霜先出聲抗議。

她氣勢洶洶著噔噔噔跑進來,半道上一頓,又很乖的半蹲在他腳下,仰著臉瞧他:“外頭大戶人家雇花匠還發工錢包食宿呢,我這麼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一分錢不賺,連話也不讓我講了嗎?”

“我抗議。”她板著臉豎起手掌,“我就要找你說話。”

她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如此理所當然,姿態卻宛轉柔順,小心翼翼,因拆了風帽而散亂的發髻軟軟的落在頰邊,又以這樣仰著臉的角度看人,讓人不禁想起“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之類的美妙詩句。

南客開始頭痛了。

他折斷了手中的紅燭,紆尊降貴一般伸出個手指虛虛點了點,把她彈遠了些:“那就去找那些殘奴說話。”

反正剛剛也說得挺高興。

“可我想跟你說。”她磨磨蹭蹭又靠過來,仍然瞧著他說話,“就像養花花草草得澆水施肥一樣,我也得每天跟好看的人說說話,不然我會枯萎的。”

“我的心情不好了,我種的花當然也不會好。”

南客聞言譏誚一笑:“瘋言瘋語。”

頓了半晌,他又不耐煩似的點了點手指,嘖一聲問道:“當真有影響?”

相凝霜眨了眨眼,很期待的接道:“你說對我嗎?”

南客:“……我說花。”

這人是真心寶貝那些花啊。

相凝霜麵色古怪地想到那一匣子石子,不明白南客這種人為什麼堅定不移的相信石頭能發出芽開出花。

他被人給騙了?還這麼多年都沒反應過來?

能把南客騙這麼久的人得多能耐啊。

這麼想著,她還是用力點了點頭,肯定地回答他道:“真的。”

極其真誠,極其鄭重,換誰來都能給忽悠得將信將疑。

坐在上首的南客於是又開始一下一下的點著指尖,鎏金臂釧在昏黃燈光下泛出冷而亮的光,像金蟒細碎的鱗片,襯得那手更白,器皿一般的冷。

半晌,他勉為其難的大發慈悲:“你若是活幹得好了,本座便允你……來本座麵前露個臉。”

相凝霜很快抓住重點:“怎麼樣算幹得好?”

“本座說了算。”

這人怎麼這麼煩人,好欠削。

她在心裏咬牙切齒,麵上卻抿出一個很歡欣的笑,眼睛也雀躍的睜大了些,衝淡了些她眼型的豔色,琥珀色的眼眸亮晶晶的。

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