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欲賣關子,開口道:“其實是件極簡單的事……”

“等等。”

相凝霜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眼睛仍盯著樓下。

酒過三巡,人人都已到了後半場,許多公子哥兒已經拉了身邊的姑娘往外走去,那被澆了一身酒的男子也回到了席間,卻是扯了彈琴的落蕊往外走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動作極粗魯,落蕊被他拖的釵環滾落,又不敢大聲呼救,隻是臉色難看的尋著鴇母,有求救之意。

鴇母自然裝作看不見。

相凝霜有些後悔。

她剛剛不應該出手的,或者說不該那麼直接,這男的在眾人麵前折了麵子,自然會把這事兒算到落蕊頭上。

“你在這等等我。”相凝霜隨手又丟了枚靈石出去,“哪都別去,知道嗎?”

琴師雖然不明所以,但也懂得眼色,連忙接了賞諾諾應道:“是是是。”

相凝霜輕輕一躍,便從窗前閃身而出。

落蕊被那男子帶到了醉春閣的後院。

後院布置的還算精巧,亭台樓閣,彎彎小溪,花叢假山一個不少。男子用力將手中的女子往溪邊一丟,一邊伸手解開自己的褲帶,一邊便抬手將女子的頭往水裏按,嘴裏還不幹不淨的罵著:“你這臭…”

相凝霜抬起手,虛虛一按。

那男子立時爆發出一聲極尖利的慘叫,手也不解自己的褲帶了,下意識往自己劇痛的胯-下摸去——

相凝霜冷著臉,又狠狠一抬手。

溪邊假山頓時一震,那男子尚因劇痛未反應的過來,假山便轟隆隆倏然倒塌,一陣煙塵飛揚後,將那人結結實實埋在了下麵。

落蕊還伏在河邊,衣衫散亂驚魂未定,見狀捂著嘴往後爬去,慌亂間瞥到了相凝霜,怔了一怔想明白了些什麼,頓時委屈得眼淚直流,嗚嗚咽咽著靠過來:“公子——”

“…沒事沒事。”

相凝霜這次吸取了教訓,便摸了摸她的頭一句一句教她:“這畜牲是因為假山年久失修倒下了塌死的,與你無關,等會我走了,你便立刻大哭著去尋你的媽媽,她知道輕重。記住,咬死都要說是假山自己倒下來的,知道嗎?”

落蕊咬著下唇點點頭,抓著她的衣袖可憐兮兮應道:“我都記住了。”

小姑娘紅著眼睛,又忐忑又壯著膽子問道:“您…您願不願意贖我走?”

“我這些年攢了不少銀子的,都給您,您花不了多少錢的…”她慌裏慌張的補充,“我什麼都會幹,不隻是彈琴,掃灑針線都會的,絕對不讓您白花錢…”

相凝霜在心裏輕輕歎了一聲。

她年少的時候想事情簡單,在歡場有許多次看不過去,掏了銀子為人贖身,又贈了錢財放她們自去,自覺做了一件好事,可不過許久又來看,那些女子又流落至煙花之地,走了老路。

無依無靠、身有錢財的從良女子,又沒讀過什麼書,能一個人撐多久呢,不是被人騙了便是被人強搶了去。這不是她們的錯,是這世道的錯。

相凝霜這次到底不願這姑娘在重蹈覆轍,想了半天才問道:“灑掃之事你當真也願意?”

落蕊根本就沒抱什麼希望,此刻眼睛一亮,猛點頭道:“願意的願意的!什麼我都願意做!”

“好,我有個熟識的女子,你可以去她那裏暫且安身。”相凝霜想的是齊嫿,長留畢竟是大宗門,門內養了許多尋常的人族奴仆,“…你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