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因為警惕,她眼睛睜的圓了些,眸色也亮,挺得很直的脖頸纖細潔白,像某種漂亮又矜貴的幼獸。
溫逾白淡淡看著她,能清楚感覺到她身上屬於自己的氣息十分濃烈。
那些他骨子裏十分惡劣,堪稱下-流的控製欲得到了滿足,於是他輕輕一笑,完全不在意她不軟不硬的反駁。※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相凝霜能感覺到他現在的心情很好。
很詭異,好到她都有些害怕。
明明她才炸了他的玉樞,他到底在高興什麼。
這人從來都活得雲遮霧障,笑不是真的笑,對她的好也不是真的好,她想到此處便更不快,也繼續皮笑肉不笑道:“看來我今日破玉樞破的好,以後該多來幾次。”
“自然好。”
溫逾白竟然順著她的話應下來,神色與從前指點她功課時沒什麼兩樣,慢慢道:“…謀定而後動,擇機而行事,阿霜的確進益許多。”
即便這擇機,是利用他,而行事,是壞他的事。
相凝霜不想再聽了。
她之所以願意開口,是為了拖延時間等迦陵頻伽,然而此刻她卻突然徹底沒了耐心,抬腳便想走。
然而還沒等她抬步,溫逾白卻突然抬手,眼看著方向似乎是要去牽她,她立刻條件反射般一避,反倒是領口都被扯鬆了些。
“…你做什麼!”
她冷下聲,徹徹底底惱了,話音剛落卻看到一隻蜘蛛悠悠落在她腳邊。
是從衣袖上掉下去的。
……她從前的確是怕過蜘蛛,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現在也早已經不怕了。
他剛才是在做這個?
她突然想起,從前他為她拂落門前結網的蜘蛛時也是如此,明明那麼小的東西,偏偏他就能先看到,衣袖微微一動,她察覺到了,偏頭問他在做什麼。
他比她高些,那時候更是如此,她隻能看見他弧度漂亮的下頷,玉質般潔白。他聞言手指一動,變出一朵潔白的小花別在她發間,那時候屋外在下著雨,花上也沾著雨水,濕漉漉的,打濕了她的發。
…都是假的。
分神也不過隻是一瞬,她立刻便回過神,警惕的看向溫逾白,卻發現他正直直看著自己的脖頸,神色淡淡的,帶一點不易察覺的冷意。
溫逾白冷臉的時候是很嚇人的,他是個最七情不上麵的人,很難有什麼明顯的情緒波動,更不用說這麼明顯的不快與冷意了。
相凝霜一瞬間都有些發愣,沒能反應過來。
下一刻,溫逾白抬起手,觸上她脖頸。
她下意識出手,卻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法動了,溫逾白隻是垂著眼看不清神色,仿佛維持不住溫和的偽裝,終於露出了本來的樣子。
相凝霜聽見他似乎是輕輕笑了一聲,又似乎沒有。
“…洛長鶴?”
沒頭沒腦的,是個問句。
她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脖子上是什麼。
昨晚鬧的太過,脖頸上的痕跡到現在估計還沒有消。
她反應過來的這一刻,竟然第一瞬間有些不自在,畢竟他做了她幾十載的師尊,有些事情是刻在潛意識裏的。
但她很快又鎮定下來,還有閑心笑一笑:“當然。”
“…你還想管我與誰結契嗎?”
溫逾白微微一頓。
有些事情,聽說和親眼見完全是兩回事。
他雖然心知阿霜離開長留之後胡鬧了許久,擔了個妖女的名號,但到底覺得她隻是小孩子胡鬧,興趣過去了也就沒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