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酒抬起眼,也看到了外邊淅淅瀝瀝的雨,不再念叨。她似乎明白一時半會兒走不了,幹脆笨重地靠在容汀身上,嘴裏時不時嘟囔一兩句話。
她倆在一樓大廳裏麵等了十幾分鍾,然而外麵的雨勢越來越猛,完全沒有停的意思。
容汀摸到冉酒的額頭火熱,覺得不能再耽擱,幹脆叫了一輛車。
車預計有十分鍾到達東門,在此過程中,她們還得走接近一公裏的路。
容汀打開傘,傘麵很大很結實,正好能罩住兩個人。
她想了想,果斷把傘遞到冉酒手裏,“你打傘。”
冉酒有些茫然,“那你呢。”
“我背你。”
冉酒腦袋鈍重,反應了片刻,才軟軟地拒絕,“那不行,我還能走得動的。”
她們已經走了出去,屋簷上的雨點點滴滴漏下來,敲出一片水窩。
容汀看著手機上的車越來越近,一旁的冉酒有自己倔強的堅持,死活不讓她背。
容汀哭笑不得,催促她:“快點,車要來了。”
“我不。”
無法,她隻能連哄帶騙:“你這樣打傘的話,我上邊遮的更嚴實。”
冉酒是真燒糊塗了,還狐疑地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容汀裝出嚴肅的神情,“你再不打,我們兩個都要淋雨。”
冉酒終於被唬住了,呐呐問:“你能背動我嗎?”
容汀要氣笑了,“快點上來,你才幾斤幾兩。”
冉酒難受地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情願地環住了她的脖子,容汀就勢撈起她兩條腿。
她身子輕得像一片羽毛,隻有腿彎處有一點點肉,抱起來不是那麼的費力。
容汀看了眼外邊的雨,趁著屋簷的水滴的不是那麼快,連忙衝了出去。
冉酒撐開眼,眼簾下隻是一片柔軟的發頂,她環著她脖子緊了些,依賴又眷戀地靠上去。
容汀邁著大步走著,冉酒穿了一件寬大的黑色防風衣,很暖和。她的頭發柔順,有幾縷也飄在了容汀的臉上,她便把自己的頭發撈回來。
容汀被觸碰到,側過臉看她,雖然病的憔悴,嘴唇都白了,可是那一雙明亮的琥珀色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讓人隻想憐惜。
不知走了多久,好在容汀平時回鄉下也會幫著幹點體力活,不至於那麼沒力氣,但是等把冉酒放上車,她也累的夠嗆,朝著椅背上靠過去。
冉酒上了車,頭歪向她肩膀,容汀便攬著她,任她靠著。
等下車的時候冉酒似乎恢複了些體力,說什麼也不讓容汀背她了。
兩人回家後,容汀翻了半天才找出退燒藥和感冒藥,此時冉酒鑽進自己被子死活不出來,又開始鬧脾氣。
容汀柔聲細語勸了半天,後來沒辦法,隻能說先給她擦擦臉。
她才探出半張慘白的小臉,微微睜大眼睛,看到她手裏確實拿著毛巾才掀開被子。
容汀打了一盆熱水,把她身上的衣服脫了,勉強順著臉擦下來,脖子,肩膀,胳膊......
冉酒的身體漸漸暖起來,頭仍是昏沉的,腦海裏唯一的聲音就是容汀柔聲細語讓她翻身。
毛巾撤離她身體的時候,她驀然抓住她的手,“還想要。”
容汀拂開她的時候,感到抓她的手有些顫唞,冉酒的嗓音也委屈,“你是不是,還生我的氣,因為......我那天沒理你。”
“不生氣。”容汀無奈地貼了下她額頭,感覺溫度降了些。
她仍然鍥而不舍地攀上來,拉著她不撒手:“說謊。”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