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連吻人都這麼溫柔,唇上有種溫潤濕涼的觸♪感,似是不小心沾染了浴室的薰衣草熏香,順便把這樣的安逸過渡給她。
她盯著冉酒的眼睛,細長的睫毛之下如冰麵平靜,接納著漫天的星空,能融化成潺潺細流柔和似水,泥血卻染不濁
容汀一時忘了剛才的焦躁,下一秒麵頰開始灼熱燃燒,心突突跳著,七上八下地堵在喉嚨口。冉酒的鼻尖貼合著她的,整張臉都泛著溼潤的霧氣,像是吻在溫糖水上,細膩又繾綣,馥鬱又甜美。
無論是想起什麼,此時對於容汀來說都是種莫大的折磨。
她實在受不了,拉開門聽了下隔壁的動靜。
對門容母的房間緊閉,門縫底下連一絲光線看不到,她確定親媽已經睡了,立馬跳起來穿上拖鞋,悄無聲息的往冉酒那屋走去。
走到門口,看到緊閉的房門,她又不知該怎麼辦了。
手機上顯示此時已經接近兩點,對方應該已經睡了吧。
冉酒這段時間和她住在一起,睡眠很規律,而且入睡很快。
思及此,容汀心裏有些甜絲絲的感覺,可能這是她唯一能給冉酒的安心,所以更不知道要不要冒然打斷這份靜謐。
冉酒已經夠累了,還是讓她好好休息吧。
容汀這樣想著,猶豫地往後撤了一步,勸自己回去吧,可是腳步還是難以挪開,就這麼僵持在她門前。
麵前的房門倏然拉開,站在門口的纖長身影和蒼白臉龐有種詭異的即視感,容汀差點大叫出聲。
對方及時捂住他的嘴,冉酒的嗓音疲憊又無奈,“汀汀,你好傻,你又怎麼了?”
容汀呆呆的說不出話,冉酒不由分說把她拉進去。
她怎麼會不知道她想什麼。
事情剛發生的時候,她看著網上那些汙言穢語,一天一夜合不上眼,隻是木然地隨著公關團隊一起辟謠,可是隨著辟謠的公告發出去一波又一波。
黑粉也隨著不斷反噬,隻要她們發出一句澄清的話,黑粉就提出100條陰陽怪氣的嘲諷和反駁,那天她都不想澄清了,有種徹底擺爛的心思。
放棄吧,反正不相信的人總是不信她,想給別人隨便破髒水的人總會聚在一起進行殘忍的狂歡,又怎麼會允許別人打斷她們的狂歡。
而她,隻是做了這場狂歡祭典的犧牲品而已。
她不斷懷疑自己做的事,討厭自己的人永遠是討厭自己的,並不是因為那一個兩個證據就能移動人心裏的偏見。
為什麼要拚命證明給討厭自己的人看,越證明反而越有種惡心的感覺,為什麼要被這些垃圾浪費時間。
若非容汀給她留下了那張明信片,能夠暫時給她喘口氣的一隅之地,她又怎麼能這麼快走出來。
隻是偶爾想起當時的場景,仍是心裏寒涼,永遠都不想再回憶起當時那種黑暗的境況,過來找容汀時,落在西潯這片地上,她才真正地喘了一口氣。
客房的床比較窄,容汀上去以後,冉酒快要貼著裏邊的牆麵。
即使這樣,容汀隻是輕輕把手縮回來,給她讓出了大片地方。
冉酒有點氣她死腦筋,聲色有點喑啞:“床本來就窄,你還要過來擠,想把我弄成貼畫嗎?”
聞言,容汀盡量靠邊,卻又被往回拽了拽,冉酒轉過來,把她的手放在她腰間,自己也同樣抱住她,立時省出了不少地方。
兩個人立時是親密無間的動作,冉酒打了聲哈欠:“什麼事?”
耽誤了她睡眠時間,容汀此時卻張口結舌,沉思了半天,“沒事,你睡吧。”
冉酒:“那你總盯著天花板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