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無意中聽到朱文斌怒斥著那個小女孩,“這是給你冉姐姐的,再說不是給你買了嗎?手怎麼這麼賤呢你!”
她越來越感受到這種肆無忌憚的窺探,恨不得深入她生活裏,屋子中,甚至身體裏的每一寸。
惡心的感覺如跗骨之蛆粘粘真著她,快讓她喘不上氣。
有一次周末,徐慧芳磨著朱文斌去商場了,家裏沒人,她難得享受了能安逸沐浴的時間,趁著這個空隙洗了個澡。
她期間一直留意著有沒有開門的動靜,外邊始終都沒有響動,她鬆了口氣,穿著小背心和熱褲,揉著頭發出去。
隻是她的直覺何其敏銳,突然覺得不對勁,回頭的時候看見朱文斌正在看她,眼神那麼癡迷和油膩,手朝著她的胳膊抓過來。
她嚇的失聲,臉色慘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回房間鎖上了門,捂著嘴靠在門邊,連叫都叫不出來。
男人鍥而不舍地敲著門:“小酒,你就讓我畫你一次吧!叔叔保證就畫一次!讓叔叔看看你行不行,叔叔不會動手動腳的!”
直到外邊有人回來,朱文斌敲門的動靜才消失。
在此之前,他在門外騷擾了她半個多小時。
冉酒那天晚上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找徐慧芳。
她是在徐慧芳購物回來時在街角攔住她的。
在那麼寒冷的晚上,外邊昏黃的路燈映射出冉酒蒼白的小臉,她小心斟酌著和徐慧芳說了這件事。她的手像是抓救命稻草般抓著自己的母親,把最後的求助希望那麼可笑地寄托在她身上。
哪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呢。
冉酒一直想不通這句話,為什麼母親非得愛自己的孩子,她也可以更愛自己啊。
可惜當時的她並沒有這個覺悟。
再或許,之後的徐慧芳會有一點點在乎她,可是當時的徐慧芳並不會。
徐慧芳的手毫不猶豫地抽離,狠狠用食指戳了她腦門一下:“砍腦殼的冤家,人家朱叔對你多好,買這買那的你不惦著人家的好,淨說壞話!我怎麼養出你這麼個不記人恩情的白眼狼。”
她看不到冉酒的眼神慢慢灰暗,還是很興奮地摟著自己剛買的紅裙子,“你朱叔愛畫讓他畫一下怎麼了,你這張臉還是我給的,怎麼了?每天藏著掖著是隻想讓那些追你的小男生看嗎,朱叔都多大了,他就是想親近你......”
親近你......
據統計,世界上的猥/褻罪逾八成是熟人作案,隻是發現這個可悲的規律時已經晚了。
至少在徐慧芳心裏完全沒這個概念,她沉浸在朱文斌對她的好中難以自拔,天天隻顧得上撒嬌要東西,哪裏顧得上自己親女兒。
冉酒忽然認識到自己的舉止多麼可笑,要叫醒一個沉溺在甜美夢境中的人何其困難。
再說她了,她見過徐慧芳要死要活的時候,比現在的狀態還可怕一百倍。
真要打破了裹著徐慧芳的糖衣,她的親媽還有的活嗎。
徐慧芳那麼脆弱,沒有被人愛的時候就能淌河,好不容易找到個溫柔鄉,就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