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生,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兒子啊——”那把劍貼在他後背,聲色俱厲嘶吼道。
陳朝生當時以為自己進了什麼盤絲洞,連路也不會走了,手腳並用地爬走了,白發上還被這些劍捅得亂糟糟。
他師兄還笑話了他幾十年。
看來沒有劍修的劍,真的很賤。
別人進劍塚,人家劍會自己遠遠躲開。陳朝生進劍塚,就像貓薄荷碰上貓。
他資質太好了,屬於老天給飯吃那卦。好到品階上乘的劍都想和這個劍修締結契約。
而且他很懶,大家都知道做他的劍,不會像其他劍一般,每日被練個十個時辰。做陳朝生的劍就比較養生,他最多練三個時辰。
他的啞巴劍,一聲不吭的地懸在那兒,太陽光落在劍尖那點玄鐵上,陳朝生就知道這是他的劍。一個不愛說話的人,不需要一把會說話的劍。
他的本命劍似乎在離他太遠的地方。
他隻能稍稍感知到一點兒,神念裏傳來一點兒劍感知到的訊息,卻根本聯係不上。
他沿著牆反複地走來走去,不由得更加不耐煩了。のの
走到牆體還算薄弱的地方。
陳朝生隱約記得這好像是他師尊的寢居底下,不知他師尊的床榻會不會因他破牆而出掉下來。可如今,他沒別的法子,隻得掐了個決。
“破。”陳朝生輕聲道。
先是一陣勁風,挾著太陽光噴薄而入。
綴滿壁畫的牆便應聲速開,如天女散花那般地掉落一地小石子,潮熱的空氣吹得陳朝生滿頭白發胡亂飄散。
陳朝生被太陽燙了一下。
“焯,古人!”有個小男孩穿得不倫不類,指著陳朝生喊叫。
陳朝生愣了愣。
“那個哥哥是在cosplay,別亂說!”
陳朝生才走出洞口,視線環視了了一周,發覺哪兒不太對勁。他師尊隻有一張床榻,而眼前所見卻都是拔地而起的鋼鐵建築,還有一群穿著奇裝異服的男男女女拿手指指著他,嘴裏說著些好些新話。
“那牆怎麼爛了!怎麼5a級景區也搞豆腐渣工程。”有人指著洞口。
“This man is using Chinese kongfu, wow.”
陳朝生匆忙掐了訣,手顫了好一會兒才使出施了幻術,堪堪遮住洞口。
要不是這聲“焯”,他終於確定自己還在華夏的地界。口音變化了許多,但意思還是沒變的。
一旁人頭攢動,嘰嘰喳喳地說著話,還有望向他這邊的,指指點點。
“小夥子,長得真俊。你也是來看陳朝生陵墓的?”一個中年女子拎著籃子湊上前來,滿臉堆笑。
陳朝生不自覺地後退兩步。
焯,師父寢居怎麼這麼多人。
難道他師父還俗去生了這麼多子孫後代?
陳朝生倒吸一口涼氣,實在是恐怖如斯。
大媽擦了把汗涔涔的臉:“小夥子,你別怕,大媽又不是什麼壞人。”
陳朝生有些懼怕她的熱情,又後退了兩步。這兒人聲鼎沸,也就那人叫了一聲,後來他便被這些大媽圍住了,也無人注意他。
“小姑娘…”陳朝生訕訕道。
陳朝生思度這都是他的小輩。
他很不習慣這種被人圍著的感覺,讓他有些頭暈目眩。
他想躺回棺材裏。
幾個大媽一擁而上,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