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個大家夥在做什麼。
他見到它的時候好像忘記說寧寧的事了,雖說對方也沒有好奇。
它倆是朋友嗎?還是別的什麼關係?//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話說又回來,巨獸究竟為什麼會把自己主動送回人類的地界呢?
鬱延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思緒飄了很遠,被餘光裏PADD息屏的明暗變化拽回了現實。
鬱延低下頭,看向手中擺弄的照片——有相框的那種、真實的照片。
這個時代已經很少有地方會有紙質實體照片了。
可以用來造紙的原生木材在舊母星時代遭到濫砍濫伐,幾乎滅絕,開國大帝確立新紀元以後,將它們設定為二級計劃保護物種,任何人不得私自開采。
如今,那種樹木彌足珍貴,連帶著紙張都變得奢侈。
然而在杜門謝客的諾厄星,一切似乎都停留在百年前,古樸而沉靜,包括這種原始的記錄影像的方式。
照片是基地的上一任指揮官,也是這間房間的上一位住客藺上校留下來的。
不知是忘記帶走,還是有意為之。
照片上一排站著七八個年輕人,二十出頭的模樣,個個筆挺而英俊。
他們勾肩搭背,都穿著第一軍校的製服——和鬱延現在的款式不太一樣。
年輕人們的背後是第一軍校的標誌性建築,一顆被火箭——這種人類探索太空的最初方式——環繞著的母星。
第一軍校的使命很簡單,作為人類意誌的凝聚代表,永遠向星海更深處航行。
不難看出,這是一張畢業合照。
雖然和後來的相貌都有些變化,不過鬱延還是認出來了,正中間的是他的老師和藺上校。
就像二老跟他說的那樣,他們曾是第一軍校的早期畢業生,是同學,是後來並肩作戰的戰友,更是一生的摯友。
相紙看上去有些年歲了。
鬱延翻到背後,有一行字:帝國紀元77年,夏。
沒有落款,也沒有寄語,隻是一個日期。
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仿佛透過一張薄薄的紙,再度發生在對麵。
照片上的年輕人們對鏡頭笑得燦爛,沒有陰霾。他們和現在的鬱延一樣剛剛畢業,未來還很遠很長。
況且,能同老師站在一塊兒的,必然都是評級在S級以上的軍校精英。這張照片上的人們,也許就是如今分布在阿爾法象限和貝塔象限的國家棟梁。
他們的表情都帶著一點天之驕子特有的驕矜,盡力掩飾著內心的激動。
隻有站在老師另一邊的男人無所畏懼,還搞怪地把手搭在老師頭上比了個耶。
鬱延莫名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他的記憶力很強,能夠輕鬆地過目不忘,才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記住了諾厄星上所有駐軍的長相與名字。
對他來說,隻要是在清醒狀態下清晰見過的人,絕不會忘。
可這個人……
鬱延正在記憶的汪洋大海中打撈,忽然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他蹙起眉。
鬱延看了眼時間,問:“誰?”
對方也並不掩飾:“鬱長官啊,您還沒睡吧?我想找您啊請教個事兒。”
每句話都帶著敬稱,卻毫無恭敬的意味,反而像挑釁。
這個流裏流氣的聲線並不陌生,鬱延聽出來了,是早上叫他“小美人兒”、率先抬杠的痞子。
黃揚閔給他的名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