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量還足以匹敵,但諾厄星, 想想老榔頭、痞子,想想阿嵐——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這樣下去,他要如何追捕它?
怎麼給阿吼報仇?
報仇這個詞,讓鬱延心裏一顫。
他還是無法相信,那個大家夥就這麼被打敗了。
不過常言道活要見人, 死要見屍, 剛才那個地方並沒有阿吼在, 說不定已然成功逃脫;就算是被俘虜, 也仍有一線生機。
隻要不是死……
回想起阿吼如同鈦鋼的堅固鱗片, 鬱延又燃起了一絲微弱的希望。
或許是因為森林的兩大霸主(鬱延封的)同時出現,壓迫力過於強,沒有哪個弱小的動物想要在爭鬥中淪為炮灰,後麵幾天沒怎麼遇見別的生物。
頂多是些弱小的鳥兒兔子,頂多是小狐狸,連冥狼都不知所蹤。
鬱延安全地像是在走在人類社會,一路坦途。
盡管被法拉米和阿吼的插曲打亂了計劃,但鬱延還沒忘記此行另一個重要的任務:勘探資源。
結果是令人驚喜的,這兒的確如猜測中那樣,擁有許多寶貴的、甚至連記錄儀都叫不上來名字的礦藏。
白天邊走邊勘測,夜間就用來休息。
他把便攜的睡袋在粗壯的樹幹上掛好,不太舒服地蜷縮在裏麵,從枝杈的罅隙中望著夜色出神。
深藍色的夜空遼闊而明淨,點點繁星閃爍其間,似乎訴說著什麼密語。
他已經很久沒有看星星了。
在母星上的這麼多年,日日為了訓練和完成任務奔波,每天累得回去倒頭就睡,根本沒有看星星這麼奢侈的空閑。
新星際紀元之前,人類受科技發展程度所限,幾乎離不開母星,最遠也不過銀河係,對茫茫天幕上的浩渺星河充滿了向往。
帝國紀元零年,大帝成立第一帝國,標誌著人類正式征服阿爾法象限。
此刻,在帝國紀元123年的今夜,鬱延甚至記得哪些星座和星雲是他去過的,哪些沒有去過。
幾百年前,星空是人類的最大謎團。
幾百年後的現在,近星係早已收入囊中,帝國遠征軍向著深空進軍。
再下一步呢?
深空之外,還有什麼?
並不感性的鬱延難得感到一絲迷茫。
或許,征服了浩瀚的世界之後,又要回頭來麵對本心問題吧。
到那時候,雪團子和甜芋田的老婦人,這樣擁有精神感應能力的種族,會成為眾矢之的,還是掌上明珠?
他在這遙不可及的哲學問題和觸手可及的星光照拂下,漸漸沉入夢鄉。
*
和龐大的母星相比起來,伴星諾厄實在很迷你。
就算占據了半壁江山的森林,鬱延花了三天時間也就走完了。
到達森林西北角哨所時已是黃昏。
鬱延披著一身暮色,用虹膜權限刷開哨所邊線,嘩啦啦湧出一大堆人。
他職業病地習慣性清點了一下,詫異地發現除了哨所原本的士兵以外,參賽的其他人都在。
那些從安全邊緣繞行的士兵們,比他這個橫穿對角線的,還要早到達。
……自己原來是最後一個。
鬱延有些懵,不確定是因為自己和血鐮的纏鬥耽擱了太久,或者地圖出了錯。
還是這群駐軍遠比想象中強大?
是他的預估出錯了嗎?
所有人都看見了。
這個剛來沒多久,過分年輕而且一向淡定的指揮官,完成了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此刻站在橘粉色的晚霞之下,傷痕累累,清秀的麵龐滿是疲倦。
見到他們後,露出一絲小孩子般的無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