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稚腦子亂,話說的語無倫次。
蕭猊問他:“我比藍文宣重要?”
靈稚輕輕點頭,抓緊他的手指。
“可是我不想藍文宣被打……”
說到底,靈稚還是因為那群官兵的惡行受了驚嚇。他惶惶不安,睡一會兒就睜眼。
蕭猊見靈稚睜大黑淩淩的眸子,把他抱進懷裏拍了拍後背。
等靈稚睡下,黑衣暗衛才說道:“太師,那老大夫知道靈稚藏了人醫治。”
蕭猊垂眸,沒把靈稚放下來,而是讓靈稚枕在手上。
第22章
靈稚自那日從村子回來總有些悶悶不樂,偶爾會惦記老大夫院中的藥草有沒有收整好,藍文宣的傷恢複了嗎,可不可以下地走路。
可自己洞裏的男人好不容易恢複得好點兒了,他走不開。
心事就像一點墨水悶在靈稚心上,痕跡幹了,斑黑的點始終都在,會影響他偶爾出神。
男人低沉溫柔的聲音在響起,靈稚扔下收拾的柴火,拍了拍衣袍的木屑趕緊進去。
靈稚應“哎”,那一刻微有飄蕩不安的心,在被男人需要的瞬間,猶如葉子在空中打旋兒,飄啊飄啊落在實處,心穩了穩。
他抿唇含蓄又害羞的笑,剛把手伸出,很快被男人接在掌心。
洞內悶,任誰躺幾日,身子到底有些汗。
靈稚握緊蕭君遷幹燥微起汗濕的掌心:“熱了嗎,我打些水給你擦吧。”
他說這些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最初蕭君遷昏迷時他就為對方擦過身子,盡管那之後對方很快清醒,沒叫靈稚再碰了。
像男人不時的給靈稚束發整衣,彼此之間的肢體小動作靈稚不會排斥,如今蕭君遷身子不便,靈稚給他擦一擦顯得天經地義。
小藥人乖巧而眼巴巴的模樣叫誰看到都會心軟,蕭猊方才露出一絲笑意,靈稚立刻領悟了這人的意思。
他就像小魚冒泡一般,從喉嚨發出輕巧歡呼的雀躍,抱起小木盆去山後打回一盆清水。
靈稚坐在石塊上,伸出兩手乖乖讓蕭君遷替他把袖子往手臂翻折,然後拿起布巾沾水,打濕稍擰。
他起身微微彎腰,一隻手貼在蕭君遷俊美的臉龐,一隻手幫對方擦臉。
從眉骨到鼻梁,滑到唇角,隻見壓在指腹的弧度輕輕翹起,靈稚指尖滾燙的收手,低頭沾水,再往男人的脖頸擦。
他掀開衣襟,還要繼續往下。
一直碰到衣帶,靈稚蹲在蕭君遷身前,一仰頭,落在身前的頭發讓男人修長的手指抓了去,替他梳理放在背後。
靈稚擦完了一輪,最後皺眉,遲疑地開口:“還有一處沒有……”
他的目光搖晃不定地落下。
靈稚自己洗身子的時候都會洗得幹幹淨淨,他沒往別處想,隻認為像蕭君遷神仙一般風光月霽的男人,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清雅絕塵。
所以他沒多想,順那落開的衣帶繼續扒拉.
蕭猊也沒料到小藥人手腳動作在此刻出奇的利索快速,他方挑眉,與低頭又抬頭呆滯望著自己的眸子對視。
靈稚暈乎的想:怎麼這樣啊……
他皺起精致的眉頭,泛起嘀咕。
和他的不一樣啊……
太不一樣了。
靈稚魂不守舍,還是拿起沾水的布巾,開始擦擦。
他蹲著忽然往後挪開幾步,瞳孔震動。
蕭猊從方才那短瞬間的意外回神,倒不若靈稚這般冒失慌張。
男人閑適淡定,盡管衣衫都讓靈稚扒亂方便擦拭身子,可任人端詳,都覺得他身上沒有一處混亂。
靈稚支支吾吾的,想問怎麼會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