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開口。
他啞聲道:“我還沒說話,你別哭。”
又解釋:“不怪你,若沒有發泄心裏的火氣, 可以繼續照另外一邊臉打。”
雖然靈稚甩出的巴掌就和小貓在蕭猊臉上撓癢癢無異, 可這也是相當於在太歲頭上動土了。
趁靈稚出神之際,蕭猊順從心內私欲,摟在少年身後的雙臂沒有鬆開,而是又緊了緊,仿佛怎麼抱都沒法將這份溫暖柔軟的身子充盈的置在懷裏,
他實在太想靈稚了。
原以為見到靈稚能將此種陌生緊/窒的情緒緩解, 不料如願了私念更甚,嫌抱不緊抱不滿,竟不知如何是好。
不等蕭猊沉浸在此種滋味紛雜的思緒當中,另一邊臉當真迎來一巴掌。
靈稚給蕭猊甩了兩巴掌便渾身顫唞, 纖小溫軟的身子被蕭猊裹得很緊, 就像捂一片輕飄飄的落葉。
……
蕭猊眼角微微壓出些許弧度, 柔聲道:“若還不夠解氣, 那就繼續。”
“莫要害怕。”
靈稚:“……”
對上蕭猊溫柔的眉眼, 他憋紅一張臉:“走、走開。”
靈稚如今是一株很虛弱的靈芝了,若情緒激動一點,就會不舒服。
蕭猊靜靜注視著少年的臉色從薄紅轉而蒼白,再如何不舍都要強迫自己鬆手,但他依舊沒有從靈稚身上起開。
蕭猊道:“臉上有血,先擦一擦。”
靈稚不知道這人從哪裏摸出來的帕子,動作珍視地在他臉上擦拭,他紅著眼道:“……我自己來。”
蕭猊莞爾,輕柔徐緩的力度在靈稚倍感不適的那一刻不著痕跡地退開。
蕭猊說道:“先回靈芝裏吧,我再取些血給你。”
話音剛落,靈芝垂眸,未有動靜。
他自己私下裏悄悄喝已經需要破除很大的心理防線了,蕭猊這般坦蕩直接的說出來,他不安,煩躁,更厭惡自己為何要討這人的血來喝。
蕭猊知靈稚心思,緩聲問:“不願意喝?”
深邃中包含溫柔的眉眼在少年厭棄蒼白的神色下漸漸冷卻,蕭猊忽然咬破唇角,指腹貼在靈稚下巴的那道美人溝上,趁對方不備,撬開柔軟的唇舌。
蕭猊抵著叫他心悸懷念的柔軟,將湧出的血液推了進去。
蕭猊做完此舉,都不免覺得自己瘋了。
靈稚震撼,懼怕,血珠滲在喉嚨,他很快趴在臥榻的扶手上幹嘔不止,微微散亂的烏發從瘦弱的脊背落至麵頰,身子停不住的顫唞。
蕭猊後退幾步,知道這些天他用沉默和退出換來的平靜關係,再次被他自己攪合。
蕭猊啞聲,欲靠近幾步,卻見從靈稚麵頰滑落幾滴晶瑩剔透的淚珠,生生止住腳步。
“我……我不過去。”
他道:“靈稚,你別怕喝這份血,這是欠你的,於情於理,都不應該因為抗拒它傷害自己。”
蕭猊話到即止。
“我先出去。”
蕭猊狼狽地合門離開,素衣修長的身影孤零零的立在門外,月色罩在他身上,背對月光的臉孔陷在灰暗陰影當中,看不清神色。
他沉默的等待靈稚平息情緒,等他回到靈芝裏休息。
晨曦微至,小奴才端熱水來時,見到門外立的身影,瞌睡蟲立刻跑個精光,戰戰兢兢地舉穩木盆下跪,磕頭行禮。
“奴才見過太師。”
蕭猊揉了揉眉眼,整宿無眠。
“都下去吧,他一夜沒睡,等梅若白來了送點吃的到屋裏。”
被他失控的這麼一鬧,靈稚大概連早飯都沒有胃口了。
靈稚他如今又聽梅若白的話,若梅若白陪他一起吃,總好過自己出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