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焰池點點頭,仍是無限神往……
後來的幾天裏,果然就像夙命所言那樣,不斷有請柬送到別院,夙命擇一二而從之,其他的,大抵不在她的眼睛裏。
在太子大婚的頭一天,東宮終於差人前來,說是祈福的宮殿已經備好,隻等知玉大師去看看合不合要求。
於是夙命欣然前往,帶著焰池和寶橋。
來到東宮,太子傾已在外麵候著,將夙命等人迎進去後,親自帶頭去祈福之殿。
夙命這次前來,依然是一身知玉大師應有的打扮。太子傾就站在她的身側,時不時用眼睛去打量她的麵紗,眼中的好奇毫不遮掩。這種情形叫焰池和寶橋直皺眉頭,反觀小姐倒是談笑風生,視若不見。
來到殿前,夙命停下步來:“祈福之所,你們就在外麵等著。”
夙命的話隻是對自己的人說的,沒想到太子傾也連忙點頭,讓所有跟來的人都止步。
所以隻有夙命和太子傾踏進了大殿。
大殿內空曠得很,中正央擺著一張長約十二尺的寬大條案,上麵備著香,正燃著;條案後是一麵八扇屏;頭頂上是無數盞六角宮燈,天雖仍是亮著,但悉數都點燈了,與整鋪在地上的石榴紅繡金大地毯映襯著顯得喜氣十足。
乍一看陳設仍舊非常簡單,不過選這間大殿可是按知玉大師的吩咐挑選的,大殿裏的東西也是按要求全全搬空的,這四默守福條案和那雙麵紋八扇屏也是按要求連夜精製。
夙命圍著大殿正轉著,原本遠遠站著看著的太子傾突然抱拳微鞠了一躬,說道:“知玉大師,宏傾有個不請之請。”
夙命定住:“太子但說無妨。”
“久聞知玉大師芳名。大師能爲宏傾的婚事親臨,實在是宏傾的福份。”太子原本恭敬的話話鋒一轉,“宏傾自認有兩分識人的本事,大師雖然以麵紗示人,卻仍是遮不住大師實是位絕色佳人的真相。明日大師便要爲我和太子妃祈福,而宏傾以爲若是沒能見到大師真容一麵,即使受福於你,也心有遣憾。”
大殿靜靜地迴響著宏傾的話。
夙命好一會兒後才緩緩問道:“聽說太子的新妃素有國色之冠,那樣的傾國傾城尚不能填滿你的好奇之慾?”
太子似是嘆了口氣:“自八年前偶遇流光小姐後,我們再無交集,即使她爹隻是丞相也一直頂著昏力不讓流光小姐示人,如今已八年,流光小姐到底長什麼模樣,宏傾還真沒有看過。”
“明日就是大婚,你又何必急於這一時呢?”
“大婚那是定數,與大師的緣份卻可能太過短暫,”太子走近夙命,“彥國的知玉大師向來都是神秘得很,各代皆是女子且都孤寡終身,人前的擁戴,人後的寂寞。大師,這種命運,不會過於淒涼麼?”
“太子對彥國甚是瞭解。”夙命點頭,麵紗下忍不住笑了。
“宏傾隻是覺得將國家的希望半半寄於柔弱女子的身上,不太可取。”宏傾定定地站在夙命的麵前,微揚著頭坦言道。
看著這堪稱大膽的太子,夙命微一偏頭:“不如今夜我去丞相府中會會那流光小姐,再給你帶張她的肖像,你說如何?”
宏傾臉色抽勤了下,有些心勤。
“知玉大師長什麼模樣,並不重要,”夙命慢慢說道,“隻是有塊信石,所以纔可以呼風喚雨。”
宏傾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那隻是塊玉佩,據說叫“瑯墨”,是像皇帝的玉璽一樣存在的重要配飾。
“我想那確實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寶貝。”宏傾道,但還是不死心,“不過我想大師的麵容,也應是天下獨一無二的。”
“你若真想看又有何不可?”夙命說罷當真輕輕摘下自己的麵紗。
太子傾瞬間屏息。
身爲太子的他見過喜歡過太多的美人,就連八年前提前定下的太子妃也是一眼將他收服。不過眼前的知玉大師卻不同於尋常。她有種逼迫人的氣息,即使多瞧上一眼也有些心慌。
怪異的,而本能的。
他似是終於記起剛纔夙命說過的話:“今夜,丞相府?”
“自然。明早,流光小姐的肖像。”夙命又將麵紗掛上。
剛纔的一點舉勤像是沒發生一樣。
宏傾很自然地笑了:“雖然洞房花燭時見到闊別八年的流光小姐是驚喜,但我想我已經等得太久了。”
“夙命能夠理解。”
“那知玉大師對大殿還有別的要求麼?”
“我們退出去以後,即刻熄燭封殿,明天日落之時我會帶人來親自打掃準備行法。”夙命說完從衣袖中拈出一對黃符,交給宏傾。
“一切全憑大師安排。”宏傾雙手接過,然後側麵拂手,“大師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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