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法。

於是主動聊起自己身上的這樁案子,將董元祥案簡略地說了一遍。

葉湍閑閑伸個懶腰:“那位杜大人不是說了嗎?這個案子凶手不是女人,就是小孩。董旺醒來時聽見董家大小姐在屋外喊門,房門反鎖,可見不是董小姐。凶手是董元祥身邊極為親近之人,否則董元祥掙紮幅度定然更加之大,這些請刑部那位吳家眼一看就看出來了。董元祥身邊親近之人,排除董小姐,隻能是……”

“董夫人。”花朝蹙眉,總覺有一絲不妥:“可董夫人為何要謀害自家夫君?而且,董旺醒來時房門是反鎖的,她是如何在進來殺害董元祥之後又出去的呢?”

葉湍輕笑:“誰告訴你她一定出去了?”

花朝驚愕,又聽見他道:“董旺自稱醒來時發現自家老爺死了,精神受了極大刺激,跌跌撞撞衝出了房門,是不是?那你覺得,他在這種精神受刺激的情況下,會檢查房內是否藏有別人嗎?凶手隻需要在董旺衝出去之後自自然然走出房門即可。”

花朝恍然,忽然想起昨晚杜譽令吳源去查董元祥床下的灰跡,想必亦是想到此處了。然而不一會,她又皺起眉頭:“可她的動機呢?董夫人為何好端端要謀殺親夫?我聽聞,董氏夫妻和睦,連架都不大吵。董元祥雖然為人市儈刁鑽,卻極其尊重這位董夫人。”

“那你可知,董元祥為何會這麼尊重這位夫人呢?”

“因、因為她是王尚書的遠房外甥女……”花朝說著,心中忽然想起一事,不由一跳。

葉湍未將她的異樣放在心上,繼續道:“你說董旺聽見董元祥與胡管家因什麼事爭執了?”

花朝點點頭,心頭已然盤著一團雜亂的線球,遂將胡家的案子也與他說了。別人的事她可以不管,但這事牽扯上了姬敬修,她不能不多一分關注。

姬敬修,那個當年追著她後麵“姐姐、姐姐”叫著的小男孩,而今孩子都已滿月了。

她,她的親兄長高平王馮霖,姬敬修還有當今的聖上,自小是養在女帝身邊長大的。女帝無後,待他們一如親生。尤其她與敬修二人,因為年幼,額外又多了一分寵愛。

聽完胡家的案子,葉湍噙笑道:“一本書,能令人爭成這樣,若非書頁是金子做的,那就是書的內容裏藏著什麼秘密。而牽扯進了朝廷命官,我能想到的,就隻有一個可能……那是本反書。”

花朝身子不自覺一晃,尷尬笑笑:“那隻是本傳奇,哪裏會有什麼反不反的地方……”

葉湍以手枕著腦後,往牆上懶懶一靠:“這麼說來,你知道那本書是什麼?”

“猜、猜的……”

現下,這麼多事都撞到一塊,都圍繞著一本《嶺南女俠》,她很難不猜出來,當日胡家小妾口中所說的書,就是這本。

“那本書叫什麼?”

花朝略略沉吟了一下,還是將書名告訴了他。

葉湍“哦”了一聲,淡淡道:“我沒看過那書,講的是什麼?”

“講的是嶺南一個山寨少寨主曹娘子的事。沒什麼。”

葉湍忽然變得鄭重:“你若是想讓我幫你推斷案情,就需得原原本本告訴我實情。不能瞞我,亦不能敷衍。”

花朝隻好將《嶺南女俠》的故事簡述了一遍。說畢認真看了一眼對麵半躺著的人,踟躕了片刻,終於道:“這本書前半截的內容…與先女帝的生平…有些…相似……”

葉湍聽完長長的“哦”了一聲,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良久,就在花朝以為他不願再在這個話題上盤桓欲岔開之時,他忽然若有所思著開了口:“我聽過一個坊間笑談,不知道是不是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