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壓製他的話,但還沒出口,就見他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我不會的。因為我想和你一起出去。”他特別加重了“和你一起”那四個字。
“……所以,我答應你的條件。”
他答應的這麼輕易,讓花朝反而一愣:“你都不問問我讓你救什麼人?”
葉湍道:“現下能讓你在意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崇禮侯,一個是那位什麼杜大人。那位杜大人本事大的很,用不著我救,所以我猜,是崇禮侯。”
花朝被她猜中心事,驚愕之下有些語塞,悶了半天,也隻擠出一句:“誰……誰說我在意杜大人?”
“哦,那你不在意杜大人,你……在意我啊!”葉湍唇邊掛著笑:“你不如……在意在意我吧。”
“你……”
“我什麼?”
“你……”葉湍之厚顏無恥,世所罕見,可謂刀削不破箭刺不穿。花朝欲開口斥他,卻苦於詞窮,到了嘴邊,變成了一句氣勢矮了半截的:“你把那銀釵還給我!”
“你送我的,怎麼能再要回去?”葉湍笑得十分坦蕩無辜。
“誰、誰送你的!”花朝知道在言語上討不到他便宜,索性一伸手:“拿來!”
“不給。”葉湍幹脆下頜一仰:“你不如殺了我。不過你想清楚,為了一根銀釵,你那兩個條件可都泡湯了!”
“你……你無恥!”
“哦,wuchi在我們沾蘭話裏可是‘俊俏’的意思。”
“……”
葉湍朗聲一笑,將她那匕首的尖刃輕輕挪開自己脖子,“逗你的!”向那牢獄深處枯瘦頹敗的老人走去。
葉湍在獄中與那老人用沾蘭話交談了一番,跟著花朝出了甲字號牢。交談時花朝見他向那老人亮出一把狼頭龍身的金刀,那老人旋即咕嚕咕嚕,一通倒豆子似地說了什麼。
那把金刀……花朝愣了一愣,正欲開口相問,立刻意識到這老頭跟前,多問一句隻怕會拆他的台,對兩人都沒有好處,還是等出去了再問。
牢外火勢仍然未滅,一片人聲馬喧。
大理寺諸多長官都連夜趕來了,馬廄已經失了火,他們的馬隨處係在一些木樁子上。
兩人出來後,葉湍環顧一圈四周:“會騎馬嗎?”
“會。”馮家從前擔著護國重任。馮家孩子自小就是馬背上長的。
“可那馬隔得有些遠,我們這麼過去,中間無遮無攔的……”
葉湍一笑:“你那匕首呢?”
花朝有些狐疑地將匕首遞給他。
“看好了。”葉湍將匕首在手中輕輕一轉,“嗖”地一下飛擲出去,連斷兩匹係馬的繩子,穩穩插入不遠處的泥土裏。
他果然是有功夫的。
花朝猶在驚愕之中,忽見他嘬圓嘴吹起哨子,哨聲忽高忽低,在人荒馬亂的救火地並不惹人注意。可兩三哨聲之後,那兩匹被斬斷繩子的馬卻拋開四蹄,向他們飛奔過來。
“上馬!”葉湍拽住當先那匹,牽到花朝跟前。自己一個輕巧騰躍,跳上後一匹。他眼光毒辣,兩匹都是好馬。
兩人一夾馬肚,兩馬颯遝奔去。大理寺一片慌亂,人來人往,馬蹄聲本就不絕於耳。沒有人注意到,這奔出去的兩匹與別的有什麼不同。
花朝手心已捏出了一把細汗,出了大理寺,才想起問他:“你究竟是誰?”
她聽哥哥說過,沾蘭皇族可以聲禦馬,但所會者甚少。因沾蘭人愛馬,這是地位的象征,十分保密,絕不外傳。
“怎麼?又讓你看出來了?”葉湍輕笑:“我叫葉裏圖安。葉湍是我的漢名。”
“葉湍不是你所頂替的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