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出泫然欲泣的姿態:“可你二人同在一衙之中,朝夕相處,難免不會暗生情愫!”

杜譽聽她此語,又顧不得判斷她是不是在作態,急的一甩袖子:“不會!沒有!隻有朝,從未有夕!更沒有朝夕相處!”

花朝不改憂怨姿態,如泣如訴道:“可你方才應對王尚書的話似有猶疑,想是心思已有鬆動……她是貴門千金,你娶了她,對你仕途亦很有利,我……不怪你!”

杜譽百口莫辯,急急道:“沒有!從無!我絕不會娶她……我什麼心思,你還不明白!”

花朝見他急得額上沁出汗珠,心中藏笑,以袖遮麵:“可我隻是了解昔日的你……你自己說的,時移世易,世事皆會變的……”

杜譽幹脆舉手起誓:“我杜譽若是對王菀有半分心思,此……”花朝心中暗嗔一聲“書呆子”,連忙按住他手。放下衣袖,仰麵與他對峙:“你當真不娶?”

杜譽又堅持將手舉起來:“我絕對不娶。”

“那你為何方才言辭閃避?”

“我是……”忽然意識到她在套話,無奈一笑:“花朝……”

“你有事瞞著我!”花朝不買他的可憐賬,步步為營,繼續逼問:“你心虛!”

“我沒有……”

“是沒有瞞著我?還是沒有心虛?”花朝又進一步,他知道杜譽嘴巴很緊,隻有在他極度緊張的情況下,他才有可能無意中托出實情:“此事與我有關?”

“花朝……”

“別叫我!”

“夫人……”

花朝忽然一頓,好容易蓄起的大勢泄了幾分,然她立刻將那氣勢撿起來,叉腰道:“這麼叫也沒用!”

杜譽實在拿她沒有辦法,又怕她擔心:“我答應你,隻要過個幾日,你一定會知道此事的原委。”

杜譽沒有否認——花朝望進他的眸子,那鬥雞式的氣勢忽然軟和下來,心中忽然一片明朗,輕輕問:“他是在拿我……要挾你?”

杜譽微微一愣,正要開口否認。花朝卻已然捕捉到他瞳孔中的細微變化,苦笑一聲:“這麼說,你早已知道我是什麼身份?”

杜譽愕然,良久,輕輕點了個頭。

“你是何時知道的?”

杜譽看著她,猶疑片刻,終還是坦白道:“四年前。”

四年前!

這就是說她離開之時他已然知道她的身份。

“那些官軍來時,我便知道了。我本想……帶你去別處避避,沒想到……”

沒想到她先一步走了。

他們失去的這四年,原來本可以不必要。

不不!

杜譽若跟他去了別處,大概亦隻能隱姓埋名,他的仕途怎麼辦?他的前程怎麼辦?

杜譽這般才幹,封侯拜相、名垂青史,是遲早的。

花朝想著,忽然道:“阿譽,我現下就出城,王庭用就威脅不了你了!”

杜譽笑了笑,輕輕替她攏了攏鬢邊的發:“王庭用盯上你了,你隻要一靠近城門,必會有人立刻來抓你……”

花朝略略沉思一瞬:“……那我易個容……”

杜譽笑道:“沒用的。不過你也不必擔心,隻消過了這幾日,我自有辦法……”

“什麼辦法?”花朝問,聯想到方才王庭用的請求:“你不會真要……娶王菀吧……你若是真心要……要娶她,我自是無話可說,隻是……王庭用此人狡詐,隻怕就算你娶了王菀,他亦不會放過我。”

話中竟有一絲酸意,“無話可說”四字出口時還有幾分賭氣之感,她自己恐怕都未發現。

杜譽忽然心情大好,展臂一把將她攬入懷裏,任她怎麼掙紮也不鬆口:“我不會娶她,我已有夫人了,怎可停妻再娶?”拿下巴輕輕摩挲她的頭頂,又鄭重道:“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