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綰揚起的脖頸上。
好想掐斷,或是如野狼一般咬斷獵物的喉嚨。
“掐啊,扭扭捏捏像姑娘。”
崔沅綰也是個尋快活的,隻要能叫她樂,什麼事都行,當然隻局限在一方床榻上。
晏綏不敢傷她。於是她攀著晏綏的手,親手教他,怎麼樣掐她。
“你應該再用力一些,就像這樣。”
崔沅綰隨即閉眼,按著晏綏放在自個兒脖頸上的手用力。
還是不敢傷她,或是愛到極致,不忍傷她。脖頸被掐出一道淺淡的紅印,無關痛癢,還沒他留下的咬印疼。
崔沅綰扭頭望見窗外白雪皚皚,一片蕭肅景象,心情大好。
她在晏綏耳邊打了個響指,將他從地獄裏撈出來,升到三十三重天,一瞬釋放。
如果有幾位膽大的女使經過這間屋裏,透過半開的雕花窗子,興許會看見——
被掐的在肆意笑著,而掐人的淪陷在一室旖旎裏,也許歡愉,也許痛苦,總之淌下熱淚,都落在小娘子溫暖的懷裏。
第81章 八十一:新花樣
晏綏一鬆手, 福靈的信就常往丘園裏送。
晏綏不攔,卻固執要求,每次拆信, 都要當著他的麵。信長,就要一句一句地念出來叫他聽。
廿一, 福靈來了信,信紙有三頁,晏綏起了疑心, 問道:“夏夫人生辰宴就快要到了,公主這要緊關頭給你遞信兒, 難道是說的夏夫人的事?”
崔沅綰嫌他多疑,展開信念了幾句問好,眼眸一滯, 不往下讀了。
“繼續啊。”
一語雙關。
崔沅綰正坐在他腹上, 借力一搖一晃,想要看清信上內容, 卻被晏綏掐著腰折磨,騎虎難下。
“別磨我了。”崔沅綰抱怨一句。
“公主此番來信, 說的是她與兆革的事。兆革一直黏著她,謂之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今日是相國寺的開寺日, 晚間禦街前有燈會, 兆革邀她一同出去。公主沒辦法, 也在猶豫著,來信是相叫我給她支個招。”
“兆革?”晏綏覺著這名字聽起來熟悉, 仔細想想, 這不是兆相的小兒子麼?平時不爭不搶, 是個憨厚老實的讀書人。不過先前他都稱兆革的字,兆秉端。早不聽他的名,竟還覺著生疏。
晏綏從床榻上撐手起身,將崔沅綰摟在懷裏,動作減緩了些。清了清嗓子,道:“原先兆公也操心他的婚姻,不過他言辭懇切,說無娶妻的意願,把兆公氣得不輕。沒想到他是心有所屬,不肯跟旁人說呢。”
崔沅綰哦了聲,“公主叫我給她個法子,卻沒指明,是逃離的法子,還是接近的法子。先前幾次小聚,我跟縣主也問過她對兆小官人有沒有意思,她含糊其辭,說自個兒不清楚。如今想來,烈女怕纏郎,公主怕是也動心了。”
晏綏說好辦,“今晚有情人就要相聚了,公主匆忙來信,怕是心急如焚,急著向你求助呢。郎有情妾有意的,不如就回,讓她照常行事,聽從自個兒的心。”
“你說得輕鬆。”崔沅綰手搭在他寬闊的肩背上,低聲罵了句,又開口道:“公主與兆小官人相處不過幾月,先前公主的心都在原三官人身上,默默喜歡人家好多年。公主這般猶豫,心裏估摸還念著老情人呢。”
說著,一麵看到了最後一頁,“公主的意思,她今晚要去,但得找人陪著。”
晏綏心裏暗歎不好,說出心中疑惑,“難不成公主想叫你陪著去?多一個人壯壯膽子?”
崔沅綰說是,“說對一半。公主叫我把你也帶上,還叫縣主跟林之培也一同過去。今晚要是我們一行夥都去,指不定她心一狠,就同意兆家的提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