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1 / 1)

”說著,乍然露出個詭異瘮人的邪笑。在眾人還未做反應時,就轉身推門出去。

夏夫人絞著帕子,趕緊跟在夏昌身後走著,心裏掀著狂風巨浪。

當著郎婿的麵,調♪戲人家新婦。當著皇家與貴家的麵,挑釁拉扯,在旁人一頭霧水時,全身而退。

這是夏昌一貫的作風,奸詐詭譎,捉摸不透。

林之培站在縣主身邊,冷眼看著好戲開場與落幕。難得見這對運籌帷幄的夫婦露出錯愕的神情,林之培心裏浸著蜜水,麵上卻故作淡漠神情。

“都是什麼事啊。”

福靈或是在場唯一一位置身事外的人。她隻當夏昌是個奸臣,是個壞人,哪裏會想到他還蓄意謀逆,縱使對皇家人,也不會心軟半分。

*

丘園後麵一排屋落著厚雪,在新來的鵝毛飛雪裏顯得死寂孤冷。那排屋裏有間亮著一盞葳蕤暗淡的燈,坐著一個翻著書卷的人。

正是晏綏。

宴席上暗衛報事情有變,原來是夏昌提前動了手,打得新黨措手不及。

幾個依附於他的州郡,大批軍隊在天黑時集結,並未朝皇城進宮,但目的已經達到,隻是給新黨一個警告:新法若敢再落實一步,迎接他們的不是百姓的一呼百應,而是大規模地叛逆謀反。

揭竿而起,披黃袍自立為王。這樣的招式官家熟悉,正是本朝建立時用的手段。官家上了年紀,◎

再說,隴西剛安定下來,南邊就有了叛亂。遼不斷在邊境施壓,國朝內憂外患,多少官夜不能寐,偏偏他跟沒事人一樣,還妄想把自個兒也拉下地獄共沉淪。崔沅綰腹誹著,神色也在晏綏不著調的話裏舒緩幾分。

晏綏可不聽她的話。他把崔沅綰每個神色都刻在了心上,她一笑,他就知道她遇上了什麼開心事。她眉頭緊皺,他也能猜出來背後原因。

瞧她說著拒絕的話,可從未抗拒放肆的動作。娘子家害羞,那他就主動放下`身段,說好話哄哄,做些服軟的事,過了半刻她就會點頭說好。

這法子從未失效過。待崔沅綰再回過神來,她早被晏綏抱進了隔間,裏麵放著一張床,鋪著厚褥子,不會冷。

剛起來,梳好了發髻,不過吃了個飯的功夫,她就被晏綏推到了另一張床上,釵亂篦橫,幾番推搡間,麵上浮現紅霞。

晏綏不知從哪順來了一盞果酒,端著酒盞,稍稍拉開了些距離。

他忽然崩出一句,“好妹妹,我的渝柳兒,你願不願意?”

崔沅綰當然說不願。

晏綏不在意地笑笑,“你若有意,就飲了這盞酒。”

說著就把酒盞遞到她嘴邊,低頭眯眼看著她。

崔沅綰覺著他這番詢問的話好笑。這是戲本裏潘金蓮狎戲武鬆的話,眼下晏綏是那個守不住寂寞的“嬌美娘”,她倒成了那位年輕漢子。

這也是一種花樣麼?

她不說話,晏綏也不惱,把酒盞裏裝著的果酒一飲而盡。酒水薄薄一層,堪堪遮住酒盞的底麵,不過半口水多。

空酒盞被晏綏隨意拋擲在地,碎片落在散落的衣襟旁,有幾片得日光眷顧,片身折射出兩道糾纏不清的身影。

酒順著嘴唇渡了過去,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冷意不過一瞬,繼而被溫暖的被褥與熱切的氣息掩埋。

往常聲音會被雨雪雷電掩蓋過去,今日不同,一道牆外,女使進來收拾桌上的殘羹剩肴。這牆不隔音,裏麵的聲音叫女使羞紅了臉。

“姑爺精力真是好,連著幾日都要……”

懂事的女使趕忙“噓”了聲,“不要議論主子的事。”

女使匆匆而來,匆匆而歸,來去不過幾瞬,就叫崔沅綰僵直了身子,眼睫顫得比風中飄搖的幡旗還快。

晏綏輕笑,“沒事的,她們沒聽見,我發誓。”

崔沅綰自然不信,狠狠瞪他一眼。

“都怪你。”

不過她的心思也在重複的動作中得到延展。忽地摟住晏綏的脖頸,“我想殺人,你教我。”

“殺……殺人?”晏綏結巴地重複一遍,懷疑自個兒聽茬了話。

崔沅綰說是,“我可不會濫殺無辜。隻是覺著,眼下能有安穩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