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河蜷縮成一團,在鋪了雜草的木板床上,心裏隻想著沈洺有沒有事。

自己都被關進了詔獄,沈洺會不會已經上了刑。

這樣想著,迷迷糊糊間, 她竟是睡了過去。

而此時此刻,南宮內氣氛詭異。

沈洺自是毫發無損。

沈允信將宋清河關起來, 一是出氣, 二是想磨一磨她, 好叫她求自己放她出來。

既然如此, 他自然不會再對沈洺做什麼,隻將人關了回去。

而回到南宮的沈洺,做的頭一件事, 便是叫盛十六將消息透給顧西洲。

本在家中休沐的顧西洲接到消息,第一時間便進了宮。

他知曉現在就去詔獄, 難免惹沈允信懷疑, 便先去了一趟南宮。

“究竟是怎麼回事?清河不是在福康宮伺候得好好的嗎?怎的就進了詔獄!”顧西洲急得不行,火急火燎進了沈洺房內, 沉著臉問。

“寧海全告訴他,我與宋清河有染。”沈洺話語簡短, 卻叫顧西洲立時想明白究竟怎麼回事。

不過是寧海全胡扯罷了, 沈允信又是個容不得沙子的人, 如何能忍。

“那你怎麼沒事?”顧西洲狐疑地上下打量沈洺,心說若沈允信相信寧海全的話,他又怎麼會好好兒坐在這裏。

“興許沈允信根本就沒信,隻不過是惱宋清河求情一事。”沈洺說到這兒,臉色更是沉了沉。

“你打算怎麼辦?我可不信你這麼些年真的安安分分待在南宮。”顧西洲冷笑,他明白沈洺根本不是個安靜等死的人。

“沈允信……對她存了齷齪心思,不會要她性命。你保證她在詔獄的安全,莫要叫人欺負了,其餘的我來做。”沈洺站起身,招手叫盛十六進來,“差不多了,先給他找點麻煩,我們再動手。”

顧西洲並不意外盛十六在這裏,早在沈允信謀逆之前,盛十六便跟在沈洺身邊了。

幸好沈洺沒死,否則其他在其他宗室子不成器,而顧西洲自己也沒能力造反的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能叫沈允信這個瘋子不傷害自己在意的人。

盛十六應下,瞥了顧西洲一眼,心中不解,沈洺為何這般快便暴露自己,叫顧西洲知道。

顧西洲也沒有多留,他急著去瞧瞧宋清河,又囑咐了兩句自己知道的,便轉身離開。

待顧西洲徹底瞧不見人影,盛十六才不解地看向沈洺,問:“殿下,您為何……”

沈洺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才說:“他既是心中有宋清河,自然會站在我們這邊。”

盛十六皺了皺眉,仍是不解,“隻是為了一個女人,他……你就這麼篤定他會為了宋清河豁出去?”

沈洺笑笑,“他順風順水這麼多年,便是朝中大變,也沒有他家的事。如今碰上宋清河,二十幾年來唯一的挫折,如何能不捧上一顆心。”

盛十六瞪大了眼,想起什麼,又說:“可殿下您不是……”

沈洺抬眸,目光中暗含警告,“孤不是會被情感左右的人,孤與他不同。至於方才這般說……自是因為他那般想,孤陳述事實罷了。”

不會被情感左右?

那可未必!

盛十六可不敢說出口,隻在心中暗暗想。

詔獄內。

宋清河一覺醒來,卻發覺身上多了一張被子,四周也幹淨了不少,甚至不像先前住的那間牢房。

這是怎麼回事?有人將她挪了地方?

“你終於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牢房外傳來,引得宋清河轉頭看去。

“小公爺!”宋清河眼睛一亮,三不做兩步跑了過去,上下打量著顧西洲,“你怎麼來啦?”^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