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無章,正欲偏頭掙脫開,聽他又問道,“頭發剪了?”
薑寒眼睫一顫。
燙頭發時,她隻讓理發師修了一下邊,幾乎看不出來,燙完之後,才短了一些。
但也並不明顯。
“隻剪了一點,肖妍說我臉小,適合燙,燙發......”薑寒突然結巴,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慌亂地抬起頭,冷不防地撞進了一雙深邃的眼眸之中。
對視了兩秒,陸焰悶笑一聲,彎起來的唇角,將他原本硬朗清冷的五官,渡了一層稀貴的溫柔。
薑寒覺得自己要被溺死了,腦子裏一片空白,看著他漆黑的眼睫往下一斂,一點一點地湊了過來,薄唇停在了她的下顎,呼吸相絞。
心悸般的窒息,薑寒一雙手死死地抓住了包繩。
“好看。”
顆粒狀的嗓音,如同施了魔力,帶著迷人心智的魅惑,薑寒癡癡地立在那,魂魄散了一半,停在她下顎的薄唇,往上一挑,吻住了她。
滾燙,炙熱。
薑寒如同蛇被捏中了七寸,再也沒有半點招架之力。
即便知道不會有結果,知道自己應該清醒,也極為地厭惡這種被他完全掌控的感覺,可她抵抗不了。
心甘情願地跟著他一道沉淪,墜落進深淵。
風雨顛鸞。
黑夜漫長,鍾表轉動的指針尤其得緩慢。
薑寒攤在了床上,周身恍如散了架。
眼睛卻是睜得圓圓的,盯著屋頂的某一個點,直到身邊平穩的呼吸聲傳來,才艱難地將搭在自己腰間的那隻手,輕輕地挪開。
剛起身,又跌了下去。
雙腿酸得發疼。
但她實在不習慣麵對著他睡覺,以前也一樣,無論有多累,有多困,睡之前,她都會翻一個身,背向他而眠。
她怕自己對上那雙讓她迷失理智的眼睛,更怕被他看到自己的睡相,失了態。
終於翻過身,薑寒抱了個枕頭在懷裏,蜷縮成一團,才沉沉地睡了過去。
—
昨晚被諶菲的電話吵到半夜,本就沒睡好,又被折騰了兩個多小時,這一覺睡得格外得沉。
迷迷糊糊的一道關門聲傳來,薑寒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屋內的光線已經大亮。
腦子裏當機了幾秒,昨夜的畫麵如潮湧浮出了腦海,薑寒驚醒地轉過身,看向身旁。
沒有人。
床前已經擺好了一雙拖鞋。
粉紅小豬,是她的。
薑寒穿著走了出去,空蕩蕩的客廳內,依舊沒人。
即便知道人多半已經走了,薑寒還是去了一趟洗手間。
幹淨的洗手台上,放著她的那隻漱口的卡通圖案瓷杯,牙刷橫放在杯子上,已擠好了牙膏。
薑寒立在那,目光空洞地呆了一陣,轉身回到客廳,又才看著了跟前的茶幾上,放著她的水杯。
透明的玻璃杯內,裝好了熱水,沾了一圈的水蒸氣。
昨晚一夜,嗓子確實幹了。
薑寒走過去,坐到了沙發上,捧起杯子,溫度還有些燙手,騰升的霧氣,突然將一雙眼睛熏出了紅暈。
薑寒仰起頭,微滾的熱水,一口一口地吞進肺腑,片刻後,熱意慢慢地從毛孔內鑽了出來,額頭、背心滲出了一層細汗。
薑寒去了洗手間,打開了涼水,洗了個澡。
收拾完出來,才想起了自己的包。
昨晚被扔在了地上,現在也被撿了起來,端端正正地擺在了沙發上。
薑寒從裏翻出手機,點開微信。
黑色頭像上的紅點,尤其醒目。
時隔一個月,對方終於回了她一條信息。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