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夫人點了點頭,問了幾句他最近辦的差事,沒多說什麼。

待午膳端上來,祖孫二人相對而坐,安安靜靜地用了會兒飯,蕭老夫人便放下了筷箸,長歎了口氣。

蕭鴻澤見狀,也止了動作,關切道:“祖母沒有胃口,可是哪裏不適,可需孫兒請個大夫來瞧瞧?”

蕭老夫人瞥他一眼,看著一桌沒怎麼動過的菜道:“我沒甚胃口,你便有胃口了?說到底也是被秋瀾養刁了嘴,而且先前吃飯總是熱熱鬧鬧的,驀然便成自己一人用飯,冷冷清清,哪裏還吃得下!”

蕭鴻澤垂了垂眼眸,沉默半晌道:“那往後,孫兒每日都來陪祖母用飯。”

聽得此言,蕭老夫人不僅沒生出絲毫喜色,麵色卻更沉了些,也不知自己這孫兒是真的不開竅還是在同她裝傻。

她想了想,轉而道:“我在慶德尋了個靠譜的媒人,前兩日來信與我說,慶德有戶人家,世代從商,家境殷實,且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他們家的二公子比秋瀾長了四歲,先前因故耽誤,最近才捉摸著娶妻,這位二公子人生得清秀,也勤奮上進,正預備著考功名……”

說著,蕭老夫人看向蕭鴻澤,問道:“澤兒,你覺得此人如何,值不值得秋瀾托付終身?”

蕭鴻澤默了默,笑道:“聽祖母這般描述,應是個不錯的人。”

當是比他強些。

不但歲數比他小,而且也能給李姑娘一個安穩的日子,教她不必擔驚受怕,唯恐將來有一日守活寡。

蕭老夫人見他這般反應,挑眉問:“當真?你說的可是心裏話?”

“自然是心裏話。”蕭鴻澤道,“李姑娘若真能尋到一樁好姻緣,孫兒自然替她高興。”

“你真這般想?”蕭鴻澤雖表麵看起來平靜,可眼底隱隱閃過的失落到底沒能逃過蕭老夫人的眼睛,她抿唇暗暗笑了笑,而後惋惜道,“唉,真是可惜了,但凡你對秋瀾有半分情意,祖母也就撮合你們了,畢竟你們也算是指腹為婚,有舊日那樁婚約在的……”

蕭鴻澤聞言怔了怔,他回味著蕭老夫人的話,追問的語氣不由得急了幾分:“什麼婚約,祖母這是在說什麼?”

“呀,瞧祖母這老糊塗,年歲大了,這麼重要的事兒竟是都忘了告訴你。”蕭老夫人裝出一副才想起來的模樣,對著蕭鴻澤道,“當年你出生後不久,秋瀾的母親也跟著有孕,他們便約著,若李夫人生的是個女孩,便嫁入安國公府當蕭家的媳婦,隻可惜這個孩子小產,沒能出生,但約定並未失效,再後來,李夫人就生下了秋瀾……”

蕭老夫人簡略地解釋了幾句,又道:“不過,這也是陳年往事了,秋瀾尚且不再提起,你也不必在意,隻當這事兒不存在吧。”

這樁婚事蕭鴻澤是真的不知情,聽得蕭老夫人方才說的話,不由得驚詫地抬首,“所以李姑娘知道此事?”

“秋瀾怎會不知呢,李婆婆定是告訴過她的,想來那丫頭也看出來你不曉得,也不曾對你提起,或是怕給你增加負擔吧。”蕭老夫人道,“那孩子自尊心重,不想你是因為父輩的承諾迫不得已娶她,就選擇故意不對你說。”

蕭鴻澤愣愣地坐了片刻,卻是驀然站起身,急切道:“祖母,孫兒先退下了。”

“唉,國公爺,您這是上哪兒去?”

端著茶水進來的劉嬤嬤見狀不由得驚詫道,但蕭鴻澤並未答她,隻與她擦肩而過,步履匆匆往外頭而去。

劉嬤嬤納罕地看向蕭老夫人,卻見蕭老夫人含笑道了一句,“隨他去吧。”

兩日後,碧蕪出宮帶著旭兒回安國公府時,蕭鴻澤並不在,問起來,蕭老夫人隻答,你哥哥出去幾天,說要去辦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