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逢紀前來,也帶有數百軍兵,配合他行事。
他帶領人馬,迅速沿著官道追了下去。
隻不過他也不能名目張膽的追擊,畢竟做這件事也不怎麼光彩,若讓別人知曉,以主公那麼好麵子的人,非他把扔進監牢不可。
甄氏的車隊也是急速行進,逢紀一直追到傍晚也沒追上。
一直到第二天午時,他們才在官道上發現了車隊的背影,此時早已進入廣平郡境內。
逢紀顧不得影響,派兵兵上前裝作設卡檢查,可是車簾掀開,卻發現每一輛馬車都是空的,裏麵根本就沒有人。
“不好,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逢紀臉色驟變,捏著胡須看了看前方,咬牙切齒的冷聲道:“想過河,休想!
來人,隨我前去封鎖黎陽渡口,另通知主公,於各條路設卡攔擊。
我就不信,那女子能飛過黃河。”
……
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從甄府側門悄無聲息的出去。
車廂裏坐的正是甄薑甄宓姐妹。
此時兩人手握著手,臉上帶著驚恐之色。
“阿姐,父親這是幹什麼,為啥突然要讓我也一起出嫁?”
甄宓如點漆般的眼睛凝出瑩瑩的淚滴:“我不想出嫁,我也不想離開家。”
“傻妹子,這是父親的安排,你還敢違抗不成?”甄薑摟著小妹的肩頭,輕聲道:“再說,咱們姐妹在一起,將來也有個照應。
你難道不想跟阿姐在一起麼?”
“我當然跟阿姐在一起,可是……我……”甄宓看了看自己的平坦的胸口,“我能伺候人麼?
再說,咱們姐妹為什麼要嫁給同一個人啊?”
甄薑淒然一笑,看著小妹正色道:“其實現在真正出嫁的是你,隻不過你年歲還未長成,所以阿姐才代你出嫁而已。”
“為什麼?”甄宓小小的腦袋滿頭霧水。
“因為阿姐清白已損,配不上那曹公子了,”甄薑淒然道。
甄宓急道:“阿姐,那根本就是有人在造謠,你清清白白的,哪裏跟別人……”
“這事也就我們自己知道,可是別人誰信呢?”
甄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那曹公子不是一般人物,聽父親說,他未到及冠便已封侯,還能統帥千軍萬馬,跟當年的冠軍侯不逞多讓,他的婚姻豈能馬虎?”
“阿姐這麼一說,我對這個姐夫都有些害怕了。”
甄宓麵色有些沉重,伏在姐姐的懷裏,安靜的跟個小貓一樣,喃喃自語道:“他會不會很凶啊?
我聽說,做武將沒有一個好脾氣,他會不會一生氣就打我?”
“想來……不會吧……”甄薑心裏也是七上八下,感到前途未卜。
雖然父親把那少年誇成花兒一樣,可是那人本質怎樣,誰又知道。
如今她名譽受損,在無極縣被傳為笑柄,嫁到曹家那等顯赫家族去,誰知道對方會怎麼對她。
而且如今她們身在冀州,能不能逃得出去還兩說。
總之這一切的紛擾與未知,壓得十六歲少女喘不過氣來。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時,突然聽到前麵車夫喊道:“什麼人?”
此時她們這一行是輕車簡從,車廂裏隻有她們姐妹兩個,車廂外是由一個叫甄猛的族兄帶隊,另有十來個甄氏族中青壯子弟,負責保護她們姐妹二人。
聽到有人呼喝,甄薑緊張的從車簾掀開一條縫隙,問旁邊的族兄道:“兄長,發生什麼事了?”
甄猛三十多歲,年輕時走過南闖過北,而且拜師習過武,正是這次送親最合適的人選。
他緊張道:“前麵有好多人,都拿著刀槍,若不是流匪,便是袁紹所派人馬。
不過你二人放心,隻要有我在,定可保你二人周全。”
甄薑甄宓姐妹一聽,頓時嚇得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正在這時,就聽前麵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傳來宏亮的聲音道:“車廂裏可是甄氏小娘。”
“是又怎樣?”甄猛把手中長槍一橫,縱馬緩緩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