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生不如死,就是如此了。
“第一道刑,宮刑,”滿寵獰笑著看向宋友德道:“你或許不怕死,但你怕不怕,變成不男不女?”
“你……”宋友德眼神中流漏出一絲恐懼。
承受宮刑這件事,的確突破了他的底線。
他剛想嚼舌自盡,可是旁邊錢捕頭眼疾手快,一拳打掉了他的下巴。
曹昂不再在這裏繼續浪費時間,趕緊出了許縣縣衙,前去皇宮報信……
……
皇宮大殿之上,眾朝臣們正群情激奮。
此前曹昂離開,劉協傳下數道冊封聖旨,朝臣們眼見逼迫曹操出兵是不可能了,大家隻好放棄。
既然再無異議,眾朝臣便等著黃門官喊出那句熟悉的話,“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眾人在大殿中沉默了片刻,卻無人說話。
楊彪便輕聲問道:“請問陛下,還有何旨意?”
“沒了,”劉協幹脆的回答。
“那是否散朝?”楊彪試探著問道。
“嗯,再等等,”劉協道:“朕與諸卿多日……嗯昨日剛剛見過,咱們商議一下吏治與文教吧……”
劉協這純粹是沒話找話,拖延時間。
這等虛頭巴腦的議題,根本就不可能有明確的結果,平常與一兩個官員私下交流尚可,並不適合放在朝議上如此大規模的討論。
眾臣覺得詫異,互相看了看,這時以金岐為首的議郎們當真開始抨擊吏治,並對文教獻言獻策。
這種事,說起來就是長篇大論,而且並沒有半分實質內容,劉協表麵聽得津津有味,內心裏卻十分痛快。
有這些議郎發言,也不至於讓他太過於尷尬。
可是過了一會兒,那些朝臣們便受不了了,他們也看出來皇帝在故意拖延時間。
楊彪直接道:“敢問陛下,是否有什麼事瞞著臣等?
如無要緊之事,可否先讓諸臣離開?”
“還是再等等吧,”劉協道。
聽皇帝如此一說,大家終於確定了自己的判斷,皇帝就是在故意扣著他們。
這時有大殿門口大臣想要往殿門靠近,立即有守衛的羽林軍出麵攔截。
“陛下,這到底是為什麼?”趙溫看向曹操道:“難道是曹公所下軍令,要囚禁我等?”
曹操瞪眼道:“趙司馬何出此言,老夫不也被困在了這裏?”
“在這許都,誰能困得住曹公呢?”趙溫撇了撇嘴,表示不信。
曹操瞥了趙溫一眼道:“天子駕前,老夫豈敢造次?”
如今的曹操跟天子還處在蜜月期,曹操既然選擇了迎奉天子,就要把漢室跌落的顏麵重新立起來,所以此時的他對天子極為尊敬,每日上朝散朝,也完全符合漢官威儀。
畢竟若是他都不尊敬天子,天下人更不把朝廷當回事了
今日朝堂之上這局麵,曹操也早已看穿天子是在故意拖延時間,隻不過此事是天子跟他兒子合謀的,他自然要站在天子一邊。
見眾朝臣氣勢洶洶,曹操怒喝道:“陛下在此,爾等要幹什麼?
莫要忘記自己身份。”
聽了他的吼聲,曹洪立即帶領一隊軍兵從大殿之外走了進來。
曹操無論走到哪裏,身邊都有兄弟帶軍護衛,就連上朝也不例外。
看到這隊軍兵,所有朝臣全都止住了議論,對著曹操敢怒不敢言。
看這情形,滿朝公卿竟是真的被曹操給囚禁了。
有許多人甚至想起了當初在長安之時,被李傕郭汜囚禁的情形。
想來,這曹操看似比西涼軍文雅許多,可實際上都是軍閥,中間也沒什麼區別。
正當大家都在義憤填膺的時候,曹昂突然從大殿之外匆匆走了進來。
劉協眼睛一亮,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問道:“曹卿,可有什麼結果?”
“陛下,”曹昂喘著粗氣道:“問清楚了,今日那街頭毆鬥,正是袁術在許都的奸細所引起。”
“果然如此!”劉協氣的一拍桌案。
朝臣之中也發出一陣低聲議論。
今日許都街頭之亂,他們也有所耳聞,沒想到竟跟袁術扯上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