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警署給她們的門牌號來到了相應的樓道,找到了對應的門戶,剛剛走上樓梯就聽到陣陣抱怨聲。

在梁有康租住的樓層,恰巧有一戶人家的電表出了問題,叫來了社區的技術工人幫忙看表修表,同時壓低了聲音抱怨著:

“我說你們社區到底管不管啊?這個新搬來的403都快把我們一圈鄰居折騰死了,你看看他門口的垃圾都堆成山,馬上要爛了臭了也不丟,天天蒼蠅臭蟲滿樓道爬惡不惡心!”

社區工作者擦了把汗,訕訕說道:“我們這不是調節了好幾次,他也不聽我們的……”

“那就這麼算啦?天老爺我前幾天大早上出門上班的時候,看到他家裏出來個穿得就不正經的年輕女人,妖妖嬈嬈的,晚上還總是有擾民的動靜,你說這是不是影響社區風氣?是不是有很大嫌疑?”

穿著睡衣的大娘滿臉怒氣:“你們社區要是不管的,我遲早得報警!”

顧之桑和仡遼蟬對視一眼,她們手裏的地址最後就寫著‘403’。

鄰居大娘看到她們二人,立即住了嘴:“你們找誰的?”

“警員辦案。”仡遼蟬拿出了刻印有湘省警署徽章的工作牌,而後詢問道:“這位大姐,你能和我們具體說說……這個403麼?”

大姐一愣,“我剛還說得找人管管這個403呢,大妹子你們來的正好,是不是已經有鄰居報警了啊?”

“我和你們講這個403,我是真受不了。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暴發戶搬到我們這邊,天天穿得跟個土大款似的,鬼鬼祟祟帶過好幾個女人回家過夜!你們說這不是嫖客是啥人?”

顧之桑沒說話,聽著大娘繼續抱怨:

“他天天也不上班,在樓道裏遇到總是醉醺醺的,身上髒兮兮臭得要死!關上門就在家裏放音樂搞得動靜老大,哦對了我還動不動聽到他發酒瘋罵人的聲音……

我們樓裏上下好幾個還在讀書的學生,這影響多不好?還有,我另一個老鄰居401家裏有個二十來歲的姑娘,自從他搬到這邊後也不敢在家住了。”

“總之我是真受不了這人!”大娘唉聲歎氣。

要不是他們這些鄰居也怕和這個租戶起矛盾,覺得他精神狀態不太正常怕出什麼事情,他們早就忍不了要和這人理論了。

拿著修理工具的社區工作者也連連點頭,“可不是,聯係戶主房東他也不管,說人家交了半年房租的……我們碰到這種不講理胡攪蠻纏的住戶也挺為難的。”

從鄰居的口中,顧之桑能聽出深深的不滿。

正如大娘所說,梁有康的房屋門口堆著一個個盛滿垃圾的袋子,有的袋子破了,裏麵的髒水流到地上幹涸了,味道一言難盡。

她問道:“您說他看著很有錢?”

大娘:“應該吧,脖子帶個金鏈子生怕別人看不見,不知是真是假。”大娘撇了撇嘴說。

見兩人要敲梁有康的門,她還有點緊張,“你們倆小姑娘,可得小心著點!”

敲了幾下門403的大門才從內打開。

門隻開了一條縫,一道沙啞難聽的聲音先傳了出來:“誰啊?”

緊接著從門縫中便溢出了陣陣難聞的氣味,同趙某身上魚腥氣味如出一轍,但卻更臭,更讓人犯惡心。

仡遼蟬拿著工作證件,冷聲道:“警員,是梁有康吧。”

門內的人頓了片刻,半晌才慢吞吞把門縫開得大了些,站在門後的陰影裏:“你們又找我什麼事情?我不是說了那個賤人和她的奸夫搞出來的所有後事都和我無關,我不想知道也不想管麼!無論姓趙的是死刑還是判年限,都和我沒關係。”

他說話的時候臭味更明顯,竟是從他的嘴裏噴出來的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