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夢、若戲(終,作話)(大哥大嫂BE,但是對大嫂來說是HE)(1 / 2)

元悅接到顧源的消息已經是次一日,顧源隱隱約約也知道大少爺和少夫人之間是真的沒有戲了,他心中十分惋惜,從以前他就覺得少夫人特別好,又溫柔,又善良,對大少爺無微不至。

元悅在容霽點卯之前來到了大將軍府,容霽已經在堂屋等著他。

“元姑娘,和離書在此奉上,祝姑娘一世長安。”容霽用了冰才遮掩掉眼睛的紅腫與血絲,拿出了最端正的態度來與元悅作別。

元悅與他保持五步開外的距離,唯有接過和離書的時候,是他們最靠近的時分。

“感謝大將軍的祝福,小女子也願大將軍武運昌隆,也請大將軍謹記,您還有兩個兒子等著你。”在感情上,元悅早已經對容霽沒有太大的期望,她最無法原諒容霽的,便是容霽莽撞的丟了世子之位,斷了容鬆襲爵的路。

如果容鬆和容柏一樣健康,元悅便罷了,可容鬆連科舉都難走,畢竟他長年臥病在床,就算滿腹詩書,也受不了闈場的折磨,那些考生入了闈場,那是無人照料生活起居的,她的鬆兒熬不過。

元悅身為母親,無法不怪當年年輕的自己,但凡她不要那麽重視和容霽之間的夫妻情,容鬆都不會如此病弱。

“我知道,我對那孩子很是愧疚。”

“愧疚是最無用的,得要有實際的作為。”元悅打斷了他自責的話語。

“今日一別,怕是此生不見,有些心裏話我還是得帶給大將軍。即使我倆再不是夫妻,卻永遠都是容鬆和容柏的父母,對於他們倆,我們須付出一樣的責任,鬆兒與我到江南養身子,柏兒留在長安,大概再過幾年就會來北江歷練,倒時候還望大將軍用心照顧。”

“會的、會的。”容霽連連點頭,他第一次這麽認真的聽元悅說話,畢竟這也可能是他最後一次聽她說話了,他將那一字一句都聽得特別真切,想牢牢將其銘刻在心板上。

“就此一別,各自安好,別忘了,你還得當柏兒的榜樣,他很崇拜你。”

容霽連忙點著頭,他想再說些什麽,可是卻是哽噎得難以出聲,元悅也不打算聽他多說半個字,該帶到的話都到了,她已經不想再與他有半點交集,她離去的腳步是輕快的。

容霽的雙腿像是生了根一樣,舉步維艱,他踉踉蹌蹌的跟在元悅的身後,直到了大門口,她飛快地走向了另外一個男人。

“阿宴,咱們回家吧。”她衝著那個男人甜甜的笑了。

“好,一起回家。”那男人摟著她的腰,他們之間感情篤實,眼底隻有彼此,沒有其他人插足的地方。

她上了馬車,漸行漸遠,直到永遠的消失在他的視線之間,容霽隻想在那一刻死去,可是她是仁慈的,也是殘忍的,臨走之前,她賦予了他無法抗拒的任務,他必須要掙得一個爵位,還給那個受到他戕害的兒子,否則就算是有來生,她也不願見他一麵吧。

大將軍府的門關上了,部將顧慮著他的麵子,不願他被人看了笑話,他就這麽從寅時下三刻站到了日暮低垂、又站到了星光閃爍,熱淚一顆接著一顆,直到他再也無法承受,暈了過去。

在元悅離去的那一日,似乎把他身上所有的歡愉和企盼都帶走了,他唯一的希望便是元悅說的,容柏會到軍營裏歷練,容家的男孩兒都是十來歲就在軍營歷練過的。

他這一等,等了五年,而他的一生中,大概再也忘不容柏來的那一日。

“父親。”那一日,那個和妻子有六七成像的小少年一騎絕塵,策馬來到了大將軍府,風塵仆仆。

與容霽預料中的父子感人相逢不大相同,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孩子不像幼時一般對他充滿孺慕,一雙像極了母親的眼眸蓄積了憤怒的淚水,“父親,你告訴我,月娘子是真的嗎?”容柏看著他的眼神裏麵帶著憤恨。

五年前,娘親堅持與父親和離,容鬆是支持的,可是容柏他無法忍受,他無法接受他美好和樂的家庭就此破碎。

可是不管他怎麽反對,娘親都還是走了,和那個男人一同離去了。

容柏覺得是母親對不起父親,可是周遭的人都讚成母親和父親和離,就連最疼他的祖父母亦然,他真的無法理解。

就在旦夕之間,他的家庭四分五裂,他無法對自己的母親口出惡言,隻能躲到姑父的府邸去,眼不見為淨。

直到近日,母親想要見他一麵,他雖很想念母親,卻很生氣,不願意見她,兄長找到了他,與他大吵了一架,把當年父母和離的真相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