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麼會給她帶怡糖。

“這倒沒有,如果你沒過來,下回我去羅加城時,會把飴糖給你。”

“哦。”林沁嘴角勾起,繼續品嚐著,亮晶晶的眼眸鎖住他,大膽又熱烈的說:“這飴糖好甜,就像你一樣。”

李榕愣了一下,隨即笑:“這是吃了我的飴糖,所以誇我麼?”

即使李榕表麵鎮定如常,但林沁還是敏銳捕捉到他而後那抹赧然之色,沒辦法,他皮膚太白皙,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藏不住。

有隻鳥兒在林沁心中雀躍的起飛,撲騰著小翅膀繞來繞去,嘰嘰喳喳的歌唱,林沁低頭,托托腮腮,又摸摸鼻子,翹翹腳腳,傻樂嗬。哎呀,有的男人怎麼這麼不經撩撥啊,說一句話就臉紅的!

那邊多蘭已經帶其其格轉了一圈回來。

李榕沒有貿然離去,而是在征詢林沁意見後:“我去同其其格講下話,好嗎?”

林沁目光追隨著他:“好。”

李榕起身,走過去,俯下`身,蹲在其其格跟前,在手中放了一塊飴糖,溫柔地問:“你昨晚受到驚嚇了吧?”

“別害怕,這裏有塞北軍人保護你,你不會再受到傷害。”他如是說道。

其其格眼中蓄著一汪淚水,忍不住決了堤。

第15章 玩笑

怎麼,想看阿哥生氣啊?

孟秋,秋高氣爽的日子。

經曆過迷惘,糾結,徹夜難寐後,其其格找到林沁,告訴她,他們最終決定遷往新城。

因為幫其其格搬家,林沁去了好幾趟新城。

他們在多蘭家隔壁安居,做了鄰居。

民居後頭的田地上鬱鬱蔥蔥,多蘭播種的種子長勢喜人。

林沁褪去氈靴,光腳丫子踩在泥巴裏,蹲著看苗苗。

早前如淺草一般細細的葉杆子變得堅固了,頂端還散出了小葉子。林沁細看一會兒,喃喃的自言自語:“它會長得像綠山丘上的樹般高大嗎?”

“不會。”

林沁身旁壓下一圈影子,她扭頭,是李榕來了,他總是會在閑暇時過來新城巡視。

他說:“這是小麥,播種過後出苗,你看到它頂端劈開了一片片小葉子,這叫分孽,之後它還會越冬,反青,拔節,直到孕育麥穗,抽穗,穗上會開花,慢慢的變為白黃色,毛茸茸的,徹底成熟後,會變為金黃色。”

她問:“金黃色?”

“是落日最燦爛時那般顏色。”李榕拉林沁起身,隔著她豔麗的長袍,在她小腿骨上比劃了一道,力道輕輕的,“莫約也就這麼高。”

林沁一顆心卻驀地一縮,像是在軟肉上被撓了癢癢,腿都要軟掉了。

再看罪魁禍首,還無知無覺的走在前頭:“到時便可以把麥穗打下來,撥出麥子,磨成麵粉,做饢吃。”

林沁對他口中的事一知半解,餘光裏,有一坨小土顫顫巍巍在動,她的手伸了過去,悄悄的按住裏頭的東西,抓起來,別在背後。

李榕帶她去看另一排地裏的豆子,如羊脂玉般晶瑩的根莖在風中簌簌的飄,像是纖細的美人頂了個大大的黃腦殼,風每吹過一下,都要擔心那顆黃腦殼會栽倒在地裏。

林沁心癢,指頭伸出去要戳黃腦殼,被李榕瞥了一眼,出手扣攔。

“……之後長起來了,會慢慢轉為湖綠色,頭頂的豆殼也會變成綠葉頭,綠葉頭更重了,底下的身段卻還是弱不禁風的樣子。這個熟的很快,煮水也是甜的。”

林沁啊雙耳似乎被蒙了一層紙,所有的聲音都隔絕到了很遠的地方,她蹲著,睫毛如被封吹倒的垂下,眼眸定在男人薄寬的手背上,虎口剛好包住她的腕子。……他忘記把手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