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巧施計(1 / 2)

於言銘命人又去喚了那沈氏來,不曾想觀硯又是垂著眼回了府,一瞧他那樣子便知那女人又尋了什麽理由來推辭。

“說罷,這次又是什麽緣故?”於言銘手指敲擊著台麵兒,麵上冷靜,熟知自家少爺秉性的觀硯卻知少爺這會兒恨不得親自跑去鬱府將那沈氏抓來。

這段時間少爺的作為,還不夠他捉摸少爺的心思麽?怕不是對沈氏上了心咯,隻是照沈氏這般躲藏,可是有的折騰。

“說是同趙家少爺一道出去了。”觀硯小心答話,你說這沈氏,少爺找她就沒空搭理,轉頭同趙家公子混到一起去,這不是觸逆鱗麽。

果然,自家少爺臉色立馬放下來,周身散發冷意,這天兒本就冷,觀硯縮著身子,怕被自家少爺給凍成冰。

“哦...一道出去做什麽了?”

“說是生意上出了問題,一道尋供貨商去了。”

“生意出了問題?”於言銘若有所思,嘴角漸漸上彎,眼裏也浮出笑意,既然好好請你不來...那便讓你心甘情願的來。

揮揮手讓觀硯出去,拿出春娘的肚兜兒,這塊軟布早就被他揉爛,如同他的耐心一道消失殆盡。

春娘別過趙奕獨自回了府,無視他那希冀的眼神,老爺剛走,她實在沒什麽旖旎心思。她隻想好好經營家產,再將小少爺尋回團聚好好培養,讓他接手一個治家嚴明的鬱府和穩定富足的生意。

那樣自己便可功成身退,為少爺尋個賢妻,養個孫兒在身旁也不錯。

這般想著,春娘心情也好了些,難得露了笑臉。隻是這好心情隻持續了一會兒,一進門她便得了消息說是縣老爺又來尋她。

該來的總會來的,隻是上次他的侵略氣息實在濃重,他眼中的勢在必得讓她有些害怕,因而想著能躲一時是一時。

隻是這位縣老爺的耐心似是已用盡。

果不其然,第二日春娘便知曉這位縣令爺的手段了。

接連幾家店鋪有人來鬧事,雖不是嚴重之事,接二連三到底影響聲譽,春娘也坐不住了。

“夫人...胭脂鋪又來了一夥兒人,說是擦了粉臉上燒的很,要討個說法,賴在門口不肯走。”掌櫃的實在無法,派了小夥計前來告知當家主母。

隻是一個上午,主街道的十幾家店鋪俱是如此,若是春娘還未想到其中機巧,那也是太蠢了些。想不到自己在探花郎眼中有如此地位,需得他使這種小計來逼得自己上門。

而她自己呢,明知是坑卻不得不往裏跳。

“翠蘭,備轎,立馬回個拜帖給大人說春娘即刻拜訪,還請大人高抬貴手。”

春娘瞧了眼翠竹為自己備下的衣衫,“換成寶藍色那身,近來是不是備了花露?拿味兒濃的來。”

最好將那公子爺熏暈了才好。

“少爺...鬱夫人來了。”觀硯進屋稟報,覷著他的神色,“是不是現在請進來?”

於言銘挑了挑眉,“鬱老爺都沒了...還稱什麽鬱夫人。”或許以後稱“於夫人”倒也不錯。

觀硯愣了愣,“那現在就請沈夫人進來?”

故作姿態的大少爺等了一會兒才點了點矜貴的頭,“請進來吧。”說完,立馬在座位上坐定,勢要給這不知好歹的女人一點兒下馬威。

依然是春娘一人被允進屋,還未湊近,於言銘便聞見那濃重的香氣,又見她穿的老氣橫秋,梳起高髻,不同以往素雅扮相,憑白看老了幾歲。

嗬,果然女為悅己者容麽,自己讓她如此避為洪水猛獸?

“今個兒刮得什麽風,把日理萬機的沈老板都吹來了?真是蓬蓽生輝哪。”於言銘心裏存著氣兒,嘴上自然不饒人。

春娘哪裏不知他這是明知故問,借機生事呢。溫聲細語道,“最近忙著造紙坊的事兒,故而疏忽了不曾向大人請安,還請大人海涵。”

拿紙坊的事來堵我的嘴?於言銘抬眼望了望她,“哦?那進度如何哪?”

“造紙一事講究原料更是需天時地利,須得細細尋個靠河之處,這處河流必須水質清澈且不可常有水患。”春娘講到自家家業一時竟停不下嘴,“並且最好周邊栽滿樹木,這樣樹皮也好采取,又得通風隱秘,實在難尋。因此,最近忙的如同陀螺般停不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