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太宰治既然當場就報複回去了,這就代表他沒打算跟人秋後算賬,絕對算得上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
被問到的織田作之助則是收回了視線,茫然了片刻,“是嗎?”
“是吐槽啦!”
“真是的,安吾。”從地上爬了起來的太宰治熟練到讓人心疼地拍了拍身上的灰,慢吞吞地抱怨道,“看到朋友摔倒後不伸手幫助就算了,還當著朋友的麵說風涼話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牧野裕司‘……’的神色中相當惡趣味地伸手按住了對方毛絨絨的腦袋,不許他爬起來。
牧野裕司用看智障兒童的眼神瞥了太宰治一眼,然後在太宰治眼角一跳地動作中隱晦地對著自家老父親做了個‘擰’的手勢。
“……你還真是不怕死啊。”這下納悶地反而換成了太宰治,他鬆開了手,輕巧地踩在翻到在地的高腳凳椅子腿之間的橫杆上,略一施力,讓凳子重新立了起來。
已經挑釁老父親挑釁出了經驗的牧野裕司瞬間意識到對方這是把這一章揭過了的意思,他立刻大搖大擺地爬了起來,順帶著跟酒保要了杯跟其他人一樣的威士忌,活脫脫一社恐人,當然,這裏的社恐指的是社交□□的社恐……
這下阪口安吾和織田作之助也瞬間明白了為什麼太宰治先前一直在強調牧野裕司和他的性格完全不一樣了,怎麼說,這已經不隻是跟雙黑不一樣了,就算是把港口Mafia裏的所有人都拉出來,也未必能找到個和對方類似的性格吧??
太宰治顯然也不是會攔著孩子喝酒的好家長,他隻是斜著眸瞥了對方一眼後便扭過頭去當著當事人的麵跟著自己的朋友抱怨起自己帶孩子的艱辛。
跟自家老父親這麼小心眼的人不一樣,牧野裕司壓根就沒在意對方故意抹黑他的說法,反正再怎麼黑也不會有老父親本人黑了,就這樣吧,毛毛雨啦。
像他這麼成熟的大人最多也隻是在太宰治顛倒黑白地說完後,深沉地補上一句“沒辦法,都是遺傳”罷了。
太宰治一把把他的腦袋按到了桌上,皮笑肉不笑道,“你剛剛不是還說自己是基因突變麼?”
饒是被太宰治纏著繃帶的手腕死死地按在了桌麵上,牧野裕司依舊相當不怕死地大聲逼逼,“壞的都是遺傳,好的都是突變!”
其實這也可以理解,哪怕全息模擬可以百分百地把觸覺等五感反饋給玩家,但是畢竟是抱著‘不過是遊戲’的心態在玩,如果沒有特定的環境渲染的話,殺氣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對於玩家來說本就大打折扣。
再加上牧野裕司調低了痛覺反饋,在感官進一步削弱的情況下,哪怕太宰治對著他飆一天的殺氣他說不定也隻是覺得今天天氣有點涼。
織田作之助則是在旁邊感歎,“關係很好呢,太宰,可以教教我怎麼和孩子玩到一起嗎?幸介他們總是不願意我把他們當小孩子看。”
在和太宰治一起沉默了片刻後,阪口安吾扭頭勸自己的友人,“織田,稍微看看氣氛吧……”
“唔?好的。”
就這麼隨興地交談了片刻後,織田作之助率先起身告辭了,緊接著離開的是阪口安吾。
他倆本來就都是普通職員,一個是家裏還有孩子要照顧,另一個則是公務繁忙,身為幹部的太宰治的工作時間更是相當不穩定。
用中原中也的話來說,那就是他閑的時候能閑到他最愛去入水的那條小河都被他泡出青花魚味兒,活像是流動的青花魚魚湯,但忙的時候他又能忙到一個月不見人影。
也因此,太宰治他們三個人能聚到一起的機會其實算不上多,但幾乎每次三個人中最後一個離開Lupin的人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