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歎了一聲:“你哭成這樣,我怎麽能安心走?”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自私一回,讓你不要走……”阮玫把心裏話全抖了出來,啜泣得更厲害了。
陳山野何嚐不是?
他也想過自私一回,管她那什麽玫瑰與奴隸,隻要她跟他走,他這輩子都跪在她裙下又如何。
但這樣的人,不是阮玫,也不是陳山野。
他把哭得臉頰通紅的人兒拉近一些,吻過她眼角的月光:“那你就乖乖的,等我回來。”
“如果我不乖呢?”阮玫回吻他也發燙泛紅的眼眶,鼻子一抽一抽的。
陳山野抵著她額頭,黑直睫毛掩去他眼裏聚集起的水光,鼻尖碰著鼻尖,潔白的牙齒依然是那樹梢上掛著的月牙。
“那你的屁股就等著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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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幾天,陳山野把車隊的工作辭了,把這段時間欠客人的幾百份雜醬肉帽訂單全完成了,阮玫的號暫停接單,並將買雜醬肉帽的客人引流到陳山野的微信號上,說等陳山野回縣城過渡到穩定期時,會重啟這一項業務。
最後一天陳山野收拾好行李,給冰箱填滿食物,留了幾份肉帽,涼蝦也給她多做了一些冰著,想吃的時候淋上紅糖水,撒點桂花就行。
這一晚碰上阮玫生理期來臨,兩人親吻愛撫得快沒了魂,卻無法走到最後一步。
阮玫抓著他硬邦邦的性器在自己腿縫處胡亂搓弄,弄得自己不上不下吊在半空,大腿內側的嬌肉快要被磨破皮都沒法讓男人射出來,最後又是陳山野抵著她的乳肉擼射了出來。
又哭又鬧的阮玫說著氣話,什麽下一次要含著一整晚睡覺。
陳山野幫她清理身上的精液,笑著應她,好好好。
但他們沒約定過,下一次是什麽時候。
還是人來人往的高鐵候車大廳,阮玫為了進站送陳山野,專門買了張同一趟列車、但隻到第一個車站的車票。
原本陳山野是不肯她這麽做,這人最近特別愛哭,而每看一次她哭,他心髒就要被攥爆。
以往她哭了陳山野還能好聲哄著,摟摟抱抱親親再滾到床上操得她沒力氣再哭,可等會他就要走了,誰來哄哄這嬌氣鬼?
阮玫一直保證著自己會控製好感情,陳山野拗不過她,由得她買了一程車票。
候車的兩人相鄰而坐,耳機裏他們一起聽過的歌全唱了一遍。
《深夜港灣》的關淑怡唱“你快將消失,消失去,去了未會返”,阮玫自言自語著,才不會,會回來的。
《狐狸今天你愉快嗎》的薛凱琪唱“狐狸,你要的是我嗎”,阮玫又點了點頭。
《玫瑰奴隸》的林二汶唱“但愛是怪東西,連幸福跟傷痛都美麗”,阮玫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陳山野抬起下巴吻住了,也不顧他們對麵是否還坐著其他候車的乘客。
陳山野用音調奇怪的粵語跟她告白,低啞濃醇的嗓音在她耳朵裏遊蕩,是條靈活的海鰻,釋放著身上的細微電量刺得她酥麻。
陳山野帶的東西就一個行李箱,帶不走的東西一些放在阮玫住處,一些放在店鋪儲物間裏。
他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牽著姑娘,走向自己座位所在的二等車廂。
離開車還有十分鍾,陳山野放好行李箱,走回月台,周圍有三四個男人爭取最後的自由抽著煙。
“你不抽?”陳山野問。
阮玫搖搖頭:“今天不抽了。”
陳山野拉著她走到一旁,再三叮囑:“如果姓黃那小子還來騷擾你,就直接報警知道嗎?”
“知道啦。”阮玫抬手撫了撫他胸口微皺的衣料:“法院宣判之後你要第一時間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