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聾人神醫皇甫謐(2 / 3)

針灸鼻祖

皇甫謐小時候,過繼給叔父,遷居新安(含河南澠池縣)。叔父、叔母,尤其是叔母,很疼愛他。而皇甫謐自幼貪玩,無心向學,人們笑他是傻子。到了十七歲,人高馬大,竟“未通書史”,整天東遊西蕩,象脫韁的馬,叔母對皇甫謐如此調皮搗蛋非常氣憤,恨鐵不成鋼,常常為他的前途而憂慮。一天,她把貪玩的皇甫謐趕出家門,想要教訓他。誰知他到了外邊弄來了香瓜、甜果之類,洋洋自得地呈獻給叔母,以為如此“孝順”一番,便可平息叔母的盛怒。誰知叔母更加氣憤,接過瓜果,狠狠地摔在地上,流著淚說:“你快二十歲了,還是‘誌不存教,心不入道’,你要真心孝順父母,就得‘修身篤學’”。他很受感動,噙著淚花發誓要悔過自新,改弦更張,矢誌苦學。從此以後,他刻苦攻讀,虛心求教,一天也不懈怠。下定決心要編著一部針灸學專書。

針灸方麵

對於針灸方麵的經驗,早在二千多年前,我國醫家已進行了係統總結。如一九七三年在湖南長沙和馬王推漢墓中,發現了多種周代編寫的醫書,其中有《足臂十一脈灸經》和《陰陽十一脈灸經》。戰國時代的《黃帝內經》也有許多論述針灸的內容。東漢初期針灸名醫涪翁還有《針經》的專述。但是晉代以前涉及到針灸內容的醫書,“其父深奧”,“文多重複,錯互非一”。加上當時用竹木簡刻書,書被視為秘寶,普通的人是不易得到的。由於參考書奇缺,這給皇甫謐編撰工作帶來很大困難。然而值得慶幸的是,皇甫謐沒有在困難麵前低頭。他用百折不撓的精神,設法借來了需要的醫書,經窮搜博采,獲得了大量的資料。

《黃帝三部針灸甲乙經》

他把古代著名的三部醫學著作,即《素問》,《針經》(即《靈樞》),《明堂孔穴針灸治要》,纂集起來,加以綜合比較,“刪其浮辭,除其重複,論其精要”,並結合自己的臨證經驗,終於寫出了一部為後世針灸學樹立了規範的巨著—《黃帝三部針灸甲乙經》,也稱《針灸甲乙經》,簡稱《甲乙經》。

《針灸甲乙經》及影響

《針灸甲乙經》,共十卷,一百二十八篇。內容包括髒腑、經絡、腧穴、病機、診斷、治療等。書中校正了當時的腧穴總數的穴位六百五十四個(包括單穴四十八個),記述了各部穴位的適應證和禁忌,說明了各種操作方法。這是我國現存最早的一部理論聯係實際,有重大價值的針灸學專著,被人們稱做“中醫針灸學之祖”,一向被列為學醫必讀的古典醫書之一。唐代醫家王燾評它“是醫人之秘寶,後之學者,宜遵用之”。此書問世後,唐代醫署就開始設立針灸科,並把它作為醫生必修的教材。晉以後的許多針灸學專著,大都是在參考此書的基礎上加以發揮而寫出來的,也都沒有超出它的範圍。直至現在,我國的針灸療法,雖然在穴名上略有變動,而在原則上均本於它。一千六百多年來,它為針灸醫生提供了臨床治療的具體指導和理論根據。

此書也傳到國外,受到各國,特別是日本和朝鮮的重視。公元七O一年,在日本法令《大寶律令中明確規定用《針灸甲乙經》列為必讀的參考書之一。足見,皇甫謐的《針灸甲乙經》影響之深遠。

甘、寧兩省區的皇甫謐出生地之爭

皇甫謐祖籍的爭議,其實最早起於上世紀80年代初期,其依據均是《晉書·皇甫謐傳》中的記載:“皇甫謐,字士安,幼名靜,安定朝那人。”爭議到後來,固原說、彭陽說、華亭說、鎮原說、莊浪說、平涼說、河南說、山東說的爭論大多銷聲匿跡,但有關專家學者仍認為皇甫謐祖籍還存在甘肅靈台說、平涼西北說、寧夏固原東南說三種說法。甚至有人認為靈台縣“皇甫謐墓”內到底葬的何人,也不得而知。那麼,皇甫謐的祖籍究竟在那裏?為什麼寧夏要“搶奪”甘肅皇甫謐曆史人文資源?

甘肅觀點來源:靈台縣政府網站

曆史的懸案

《晉書·皇甫謐》傳曾對皇甫謐籍地有明確的記載:“皇甫謐,字士安、幼名靜,安定朝那人。”

據考,晉書是唐朝史館官修的第一部紀傳體史書,由房玄齡,諸逐良、許敬宗三人監修,李淳風等二十多人主修。以原有十八家晉史為基礎,以藏榮緒《晉史》為基本,參考諸家晉史、雜記,加以剪載,到貞觀20年即公元646年全書造成,時經兩年。《晉書》雖占有豐富的史料,但由於編寫本書的史官沒有認真的選擇,慎重的考核與充分的采用,並將《語林》、《世說新語》、《搜神記》、《幽明錄》的一些荒誕之談,收入其中,以致造成其取舍失當,內容不夠充分。而由於安史之亂,諸家晉史完全失傳,唯有唐編《晉書》獨存,諸多史料無以辯異、證同、糾繆和補遺,留下了許多曆史疑問。如記皇甫謐是安定朝那縣人,沒有記下朝那縣當時的確切位置,又基本照搬了《漢書·郡國誌》朝那縣的地貌特征,為後世留下了東西朝那之爭,本身留下了曆史疑團。

同時,曆史上的朝那縣,作為安定郡的一個屬縣,從西漢元鼎三年初置一直延續至漢晉以後。但其間縣址由於戰爭,行政區劃,人口等多方麵因素的影響一直遊移不定,先後從初置時的今固原彭陽遷移至陝西、甘肅等地,在西北地區好多地方留下了關於朝那縣的曆史蹤跡,又留下了很多疑問。為史學研究,特別是地方史研究留下了不少困難,其本身因素造成了今天你爭我搶的混亂局麵。

另外,皇甫謐作為曆史名人,盡管當時就名聲鶴起,但終究是個布衣學者,許多正史關於他的史料較少,使我門今天無法窺視其一生的重大曆史文化活動,所以很難弄清其個人的人生經曆。據史載,他先後遷居過河南新安(今浥池),又到過東都洛陽,為著名學者左思的《三都賦》作過序。又為了躲避皇帝征詔,在今陝西隴縣龍門洞,平涼崆峒山等地避過詔。今龍門洞至今還有一塊“皇甫謐避詔處”的石碑,記載了他逃避做官的曆史蹤跡。同時,他作為針灸鼻祖一代名醫,曾遊曆了他家鄉周圍的廣大地區為人看病,幫助窮苦人家解除痛苦,有時還可能在一個地方住上幾年。因此,在今靈台周邊地區的華亭、涇川、平涼、隴縣、扶鳳、千陽、鎮原等地留下了許多遺跡。華亭縣有皇甫山,涇川縣有皇甫頭等古地名,印記了其遊曆各地的曆史經曆。

因此,曆史上這些複雜的因素,造成了我們今天的籍地之爭,形成了曆史懸案。但我們相信,隨著其學術研究的繁榮和深入,這一曆史懸案終會大見分曉。

皇甫家族及皇甫謐活動的曆史時期

皇甫謐家族興盛時期大體在東漢中葉,其祖上有兩個著名人物,一個是皇甫規,一個叫皇甫嵩。皇甫規初為縣小吏,因抗羌有功,從公元141年開始,才在曆史上嶄露頭腳,官一直做至度遼將軍、尚書,封壽成亭候。皇甫嵩因鎮壓黃巾起義有功,官拜征西將軍、太尉。由於這兩個人物的相繼出現,皇甫家族便一下子成為東漢中期的四大家族之一,並列為名門望族之中。在前升至皇甫嵩、皇甫規的祖上,皇甫棱曾為度遼將軍,皇甫旗為扶鳳都尉,這兩人的活動時間大約在公元100年前後。這樣推算,從西漢朝那縣於公元前114年初置到皇甫謐祖上的興盛,相距200年以上。而皇甫謐生於漢末建安19年(公元215年),六歲時,曹丕代漢而立,東漢亡,其一生的主要活動在魏晉,所以史學上稱他為“晉代的著名學者”。與西漢朝那縣初置相距至少在300年以上。

所以要搞清皇甫謐的籍地,必須將皇甫謐本人及其祖上的曆史活動時間搞清楚,再不要用300年前的曆史證明300年以後的事情。

朝那縣的東遷曆史上的朝那縣,史書上有明確記載當首推《漢書·地理誌》,朝那縣“武帝元鼎三位置”,即公元前114年,屬安定郡二十一縣之一。並且記載其地望特征為:“有端詢祠十五所,胡巫祝,又有湫淵祠。應勳曰:‘《史記》故戒那邑也。’”今固原彭陽縣曾出土過一尊朝那鼎,其銘文“第二十九,五年,朝那。容二鬥二升,重十二斤四兩……”銘文中的“第二十九”張連舉老先生釋為漢武帝即位至鑄鼎的時間。據紀年推算,漢武帝自公元前140年即位至元鼎5年恰好為二十九年。但筆者認為更像鑄鼎的序號,即這一鼎為朝那縣當時鑄的第二十九個鼎或其它器物。五年,指這尊鼎鑄造的時間即元鼎五年,即公元前112年。史書載,這一年10月漢武帝曾西巡隴西,立太一祠五帝壇於甘泉。其後銘文為計量單位即此鼎的容積及自身的重量。朝那縣剛建立後百廢待興,於第二年就鑄了這尊鼎,作為標準度量器物,符合事物的發展規律。根據出文資料看,朝那縣初置時當在固原彭陽縣,這一點是無疑的。但是這是西漢中葉的事情,距皇甫家族興衰期相差200年左右。並不能確切的證明古朝那縣在時隔200年以後,以至皇甫謐生活的時代仍在原來的位置。

史書記載據《史記》、《資治通鑒》等史書記載,西漢王朝被王莽政權取而代之,光武帝劉秀起兵中興,建立東漢,羌漢戰爭與東漢政權與生俱來,一直沒有停止過。到東漢中期,愈來愈烈,漢安帝劉枯即位以後於公元107年,不得不下令罷西域都護府。接著於公元110年令金城郡徙襄武,公元111年,又詔隴西也徙襄武,安定徙美陽(今歧山),北地徙池陽(今陝西涇陽),上郡治衙於今白水或榆林。而關於屬縣遷徙,地方誌也有詳細記載。《平涼縣誌》記,西漢時,平涼西麵的烏氏,南麵的朝那隨安定郡遷於美陽。這裏說朝那在平涼的南部似乎值得進一步商榷。但朝那縣東移確是不爭的事實。這次遷徙,可稱曆史上的大遷徙,除過官衙遷徙以外,連百姓也一同遷移,“百姓戀土,不樂去舊,遂乃刈其稼,發徹室屋,夷營壁,破積聚”。就是說,這次遷徙時割完了地裏的莊稼,推倒了百姓的房屋,將院牆也夷為平地。當時又遭幹旱與蝗災,莊稼無收,饑浮遍地,再加上逼民內遷時,驅趕劫掠,流離分散,棄捐老弱,使百姓死亡大半,形成了曹操《蒿裏詩》雲的“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的荒涼殘敗景象。

過了18年,即公元129年(漢順帝永建4年),由於邊境羌事稍安,尚書虞詡上書,順帝下詔安定、上郡、北地還舊土。

經濟困難皇帝詔書雖然下了,但分析當時的曆史環境,由於連年的羌漢戰爭,原三郡所在的西北地區幾乎全部是戰場,破壞的程度可想而知。再加東遷時官府的破壞,千裏無人煙,勞動力奇缺,經濟困難,官府造一個新衙,老百姓建一所宅院,挖幾孔窯洞,都是相當困難的事情,至少得三四年時間。而剛過了四年,即公元134年,羌漢戰爭狼煙再起,鍾羌良封複攻隴西等地;公元136年武都白馬羌攻屯田;公元138年,燒當羌再攻金城。公元140年5月,且凍、傅難種羌反漢,與諸羌,胡會合又攻三輔(長安、扶鳳、馮詡),9月、烏恒、羌、胡數萬人,破京兆(今西安)虎牙營,遂攻並、涼、幽、冀四州;公元141年,羌漢戰爭,掀起高峰:1月,且凍羌擊殺漢將軍馬賢及其二子於射姑山;閏月,鞏唐羌攻隴西、三輔,燒漢陵園;夏,鞏唐羌攻北地;9月,諸羌攻武威;10月,涼都震恐,複徙安定居扶鳳,北地居馮詡。所有這些都說明同一個結論:順帝下詔三郡還舊土到二次下詔東遷,這12年時間內,已東遷的郡縣遷回原址是不可能。所以,筆者認為,朝那縣回遷時就落在今靈台的朝那鎮,時間應在公元129年以後的兩三年時間。

我們再看《漢書·地理誌》,安定郡有21個屬縣,朝那縣名列其上,並有其地望特征的記載。而《後漢書·郡國誌》將西漢時安定郡的21縣減去13個,僅記有8個屬縣,朝那縣不但名列其上,而且又新增了一個彭陽縣。這說明在朝那縣初置的位置上又建了一個新縣彭陽縣,而朝那縣已經位移別地。佐證了朝那縣於公元129年移置今靈台縣朝那鎮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