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樂意天天想著,樂意七個月的身子了還想著。你有本事說你從未再想過?”聽著陸英這麽說,陳修容先是麵色一暗,不過很快恢復了輕佻的模樣,抬手搭上了陸英的肩頭,食指輕輕刮了一下陸英那在燈光下白皙剔透的脖頸,“如今你為我畫像,已經無需看著我,提筆便能畫出。是你心裏有我,還是有我?”
“修容娘娘請自重。”陸英稍稍側身,避過了陳修容的挑逗,執筆的手略有停頓,卻還是強逼著自己再度落筆下去。
未有氣惱,未有羞意,陳修容似乎對這樣的局麵很是熟悉,目光低低斜過陸英的芊芊細腰,倒底還是沒再動身靠過去。“聽說上次德妃去了存藝館,還是你接待的。你看她如何?”陳修容轉回椅子邊,坐了下來,一副要談正經事情的模樣,仿佛剛才言語輕佻挑逗畫師的,是另一個人一般。
“德妃樣貌姣好,溫和可人,雖然氣色不佳,但是稍加調理,想必遠勝宮中其他嬪妃。從姿色和年紀上來說,現在皇後和淑妃都不在了,她在後宮得了獨寵倒也不是件讓人意外的事情。不過看起來性子軟了些,也不像是有野心的人,這方麵就絕對不是你的對手了。”回想了一下當時在存藝館的事情,陸英給出了一個相對中肯的回答。
不過這樣的回答在陳修容聽來,側重點便去了別處。“這麽說,你是說我有野心,性子凶惡,而樣貌姿色就無法與她相比了?”女人總是希望,在自己喜歡的人心裏,自己是最美最好的,陳修容也不例外。這會兒聽著陸英這麽回答,心中自是十分不暢快。
這話是怎麽被歪曲成這樣的。陸英覺得陳修容的理解實在可笑,甚至有些不可理喻。正待抬頭與她辯解,就見陳修容扁著嘴,帶著幾分哀怨看著自己,陸英的心髒像是漏了幾跳,忙掩飾般地又低頭畫了好幾筆,方才緩過這口氣來。
陳修容已經入宮數年,年紀上比溫惜玉大了好幾歲,可若說姿色,二人還真是各具特色,不可相比。溫惜玉年輕簡單,如同一塊剛被剖開的玉石,懵懂剔透,純淨無暇,卻並未有具體的棱角脾性。正因為如此,也有了更多的可能性,讓人生出更多的好奇與期待,希望這塊美玉,能被雕琢成最好的樣子。而陳修容,經歷上就比溫惜玉豐富了不是一點半點,若繼續用玉石做比,那麽陳修容就是一塊已經打磨完畢的玉石。玉質極好,雕工也佳,嫵媚動人,一顰一笑皆牽扯著旁觀者的心。本就是不同的人,又有什麽可比性。陸英懶得和陳修容解釋,反正她也聽不進去。不過就陸英的私心來說,當然是覺得陳修容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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