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陳修容很喜歡陸英那專心作畫的模樣,那樣的信心滿滿,如同整個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可是如今陸英那不言語隻知道畫畫,不願意理人的樣子,就像是一種挑釁,讓陳修容心裏梗得慌。一個大活人站在這裏,還比不上一張畫重要?最見不得陸英這樣明明心裏有事,表麵卻毫無表現!

肩膀處突然受力一沉,陸英隻覺得一股熱氣吹過臉龐,繼而耳垂處便被湊近了的陳修容含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會不會見呢……會不會呢……會不會呢……

肚子好餓……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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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身份 ...

挑逗這種行為,無論是帶著賭氣的情緒還是以報復為前提,產生的效果永遠是以兩人之間真實的情感為基準進行疊加。若是心中有情,這情動便是半分不由人了。一陣酥麻感從陸英被含住的耳垂處直擊心髒,而後延綿而下……陸英一手撐住了桌子,手掌擊中桌麵的鈍痛感讓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夠了。”陸英拒絕的話一出口,隻覺得聲音變得綿軟沙啞,非但全無堅決,甚至還有幾分欲拒還迎,趕緊地咳了幾聲,穩了穩心神,方才再次把那兩字說了一遍。

陸英一瞬間的變化,無論是呆滯,輕顫或者是後來的欲蓋彌彰,陳修容都看得清清楚楚,心中發笑之餘竟是有幾分酸澀的。縱然身子有所反應,縱然這情還在,始終不是當初的境況了。本就是想要報復一下陸英不理人,陳修容也不敢再繼續做些出格的事情,不然若是自己一時失控,反倒要出問題了。

被鬆開的耳垂,一下子從溫熱的包裹回到了空氣之中,竟有些發涼。陸英稍稍站開一些,除了再次提筆作畫,也找不到旁的方法去掩飾此時的尷尬和心中的波濤洶湧。陳修容摸了摸隆起的肚子,沉默著向後退了一步,以給陸英更大的空間繼續。兩人雖還是離得挺近,但是中間空著的地帶倒是沒有人再逾越了。

陳修容不再糾纏,陸英卻仍可以感覺到那停滯在自己身上的灼熱視線。方才耳垂被含住的觸感,像是喚醒了這副身體對陳修容所有的記憶。過去是個多麽可怕的東西,就算再想忘卻,還是會留下痕跡。

“好了,今天的底稿差不多了,其餘的我會帶回去畫完,明早再讓人送來給娘娘過目吧。”陸英匆匆幾筆收了尾,準備早些走人,不再繼續停留在這尷尬的局麵裏。雖說自陳修容孕後,向皇帝請了旨,讓陸英來日繪一圖,此時走了,明日還是要見的。不過對於此時此刻的陸英來說,明日的事,便明日來擔吧。這種曖昧的氣氛,對兩人來說,已經太不合適。被挑動的情緒,沒有釋放的地方,也再沒有可以釋放的理由。

這一副底稿的完成很是迅速,期間陸英甚至沒抬過幾次頭看陳修容。但畫上的人的確是惟妙惟肖,就像是一旁的陳修容真走進了畫裏。陸英一邊卷起畫作,一邊默默歎息,這一生,怕是再也不會有另一個能讓自己畫出如此逼真畫像的人了。不過,這樣的人,一生能遇到一個,已是一種幸事了吧。這幾年下來,奉旨畫的,私下畫的,加起來,陸英為陳清焱畫的畫像都快近千張。見證了她從最低位分的才女,一步步到了今日修容的位子,也繪出了她從小腹平平到此時孕期足七月的模樣。自己還能為她畫多久,陸英不知道,不過知道的是,除了為她畫像,恐怕其餘的事情,自己都不會有資格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