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1 / 2)

“典韋不知生死,衛侯震怒,恐怕,一場惡戰難免……唉……隻是這般傾巢南下,大軍損傷……”陳宮與徐榮並肩而行,麾下兩萬大軍緩緩向南。

在收到了趙雲軍情稟報,衛寧當即便怒火攻心,險些昏去,典韋不僅是他的貼身宿衛,實際上,經過了多年的不離不棄,這個老實而敦厚的大漢有著幾乎和郭嘉相當的分量。

典韋的不知生死,無疑,可以讓衛寧暴跳如雷。

“唉……衛侯平日多冷靜,卻不想此刻竟然如此焦躁……先有趙雲兩萬兵馬,後有我與先生兩路大軍南下,必然迫使馬騰固守不出,長安城高池深,如何能輕易攻下?渭水湍急,大河相隔,河東有首陽高山峻嶺,運糧本就多有不便,倘若圍城相攻,傷亡慘重不提……恐怕將戰事拖延許多時日,河北局勢恰得袁紹緩過神來,趁虛而入,何嚐窘困?”徐榮點了點頭,同樣眉頭緊緊皺起,歎了口氣,對陳宮回道。

陳宮讚同的看了徐榮一眼,他的話何嚐不正是點到要害?在他眼中,這個中年男人,出身武將,確是有著他人難比的眼光和謀略。或許他的武勇不及黃趙典徐等人。但要論起兵法韜略,恐怕河東之中,能蓋過他或者比肩的也隻那麼兩三人而已。

徐榮幾乎就是天生為統兵而存在,也正是衛寧最希望得到地人才之一。

陳宮眼睛閃爍,眺望東南,不由得道,“長安已失地消息。相信也不會耽誤太多時日,以郭祭酒之才。未必不能看破如今雍州局勢。他監軍南下,奪渭南,潼關,既知長安失守馬騰,必然也會知道如今我軍三大難題。傷亡,運糧,時日。想必是應該早有謀劃才對……”

“衛侯千裏傳書,讓郭祭酒起兵西進,共伐長安,想必也很快便會送達渭南……”徐榮點了點頭,苦歎道,“為今之計,還望能趕在我等逼近長安之前,能有郭嘉先生勸解衛侯為上策!”

衛寧的強硬出兵卻是也超乎了徐榮和陳宮的預料。不知道。一個典韋竟然能讓在他們心目中素來冷靜的衛寧如此震怒。而那震怒而冷硬,更迫使兩人根本沒有絲毫勸諫的機會。便被強製壓下心中勸阻。

在這個權威至上的年代,衛寧在河東軍中,早已經是說一不二的王者。那一刹那地冷峻,漠然,即便是徐榮,陳宮這類當世翹楚,也不禁發覺內心有著顫抖的寒意。

這才是真正掌握生死絕對權力地上位者,應該有的威嚴。霸道,殘酷而冷血,讓人發自內心,沒有絲毫敢於忤逆的念頭……

仿佛平日裏,那個溫文爾雅,和善慵懶的麵貌,不過是遮掩真正內心的外殼,一但撕下,便是真正地霸主雄色……

徐榮陳宮不可能有改變衛寧決斷的魄力和身份,隻能讓人快馬加鞭將自己的地擔憂隨同衛寧派遣除去的軍令信馬一路,送去郭嘉處。

即便陳宮有心將郭嘉當作自己的競爭對手,但不得不承認,能夠左右衛寧意願,放在整個河東來說,除了本身便是親族血脈相承的衛凱,便隻有典韋,郭嘉這兩個外姓兄弟了。

甚至可以說,衛凱的話也隻能使衛寧冷靜下來,卻萬萬達不到扭轉他意願的意思。

唯一的希望,自然是郭嘉了。

現在對於河東來說,一場決戰雖然是必不可免,而與韓馬相爭,也是必然會引起長時間的消耗。

但因為對手地緣故而使己方被動地陷入戰團,也引導對方跳進自己的謀劃布局,同樣是長時間地作戰,卻有著根本上的不同。

現在的局勢,本便不應該強叩長安,而將主力大軍拖延在這座悠遠雄城之下,正該加緊時間收雍州四野,鞏固河東的既得利益,維護大軍的運糧通道,以及調動兵馬所需的各個據點。

步步為營,再取長安!

衛寧的傾巢南下,確是失去了冷靜。加上趙雲在南的那兩萬人馬,北麵大軍赫然,便有了四萬之數,再有郭嘉東麵三萬大軍西進,整整長安大戰,便有七萬河東軍的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