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後,兩人去了教室早自習。
屈老師走了進來,“大家先停一停,我有事跟大家說一下。”
同學們聞言放下手裏的書和筆。
“虞陶同學因為週五從樓梯上摔下來,選擇性失憶了。”
同學們譁然,虞陶被送去醫院的事他們都知道,也知道是翟臨深扔了球,但沒想到居然失憶了。
“安靜一下。”屈老師繼續道:“別的都沒什麼問題,就是他不記得人了。所以大家下課要沒有什麼事,都去跟虞陶介紹一下自己的名字。因為虞陶的父母沒有追究,所以這事就揭過去了。大家以後打球、跑步的時候都注意一點,別再出這種事了。”
同學們沒說什麼,但心裏都有些糾結。虞陶向來不合群,話也不願意跟他們說,總是獨來獨往的,他們都覺得即便相處了一年,虞陶可能都不記得他們的名字。而去做自我介紹,總覺得像是去自討沒趣。
“另外,翟臨深,你幫虞陶換一下座位,讓他跟你同桌。向津傑,你換到虞陶現在的座位去。”屈老師道。
他知道虞陶不近視,坐在後排也沒問題。讓虞陶跟翟臨深同桌,也是因為今天早上的事,希望虞陶能帶動翟臨深學習。因為翟臨深成績差,不愛聽課,個子又高,所以一直是坐在最後一排的。讓翟臨深跟虞陶的同桌換座位,恐怕學生會有意見,所以隻得讓虞陶換了。
同學們一臉驚恐地看著翟臨深——讓翟臨深給虞陶搬桌子?屈老師腦殼被門擠了吧?翟臨深不把虞陶的桌子從窗戶扔出去就不錯了!
隻見翟臨深站起身走到虞陶那邊,虞陶的同桌嚇得向後縮了一下,似乎生怕打起來被牽連。
虞陶抬眼看著他,似乎有些高興。
翟臨深麵無表情地道:“先拿著書包過去坐。我給你搬桌子。”
“嗯。”虞陶拿著書包去了後排。
向津傑過來幫忙,沒多會兒,兩個人的位置就都換好了。
“行了,繼續自習吧。”屈老師說完,就離開了教室。
他還要去跟任課老師說一聲,因為虞陶因為失憶在課業上有困難,也好及時輔導。
辦公室裏,老師們一聽到這個情況,都十分詫異,也有些心疼的可惜。
“這鬧得什麼事,都高三了,要是高考被這樣耽誤了,簡直浪費了虞陶這個聰明孩子了。”
“是啊,身體沒什麼事吧?實在不行就複讀一年,虞陶要考不上重本太可惜了。”
“我看啊,人沒事就行。學校不是有保送名額嗎?虞陶有資格的。”
“的確可以拚一下保送,屈老師幫虞陶爭取一下吧。”
……
老師們都很關心虞陶,隻的物理老師臉色難看,沉默不語。
兩節課過後是大課間,博明的大課間不做操,是要求同學們都要操場上活動一下。一般大家活動個七八分鍾,然後去買點零食吃吃。不吃零食的一般會回教室看書,不放過任何可以學習的時間。
虞陶吃著翟臨深給他買的烤香腸進了教室,走過過道時,看到兩個同學在研究一道數學題,似乎並沒有頭緒。
虞陶停下來看了一下題,兩個同學見有人站在桌邊,抬起頭,就看到眨著眼睛吃香腸的虞陶——這樣的虞陶跟之前完全不一樣,看起來也不那麼冷淡了。
其中一個同學壯了壯膽子,問:“那個,虞陶,這題你會做嗎?”
虞陶說了兩個公式,簡單口述了帶入。兩個同學似乎並沒有聽懂。
虞陶將香腸遞給問他的同學幫他拿著,然後拿起筆在草算紙上寫起了步驟。
“明白了嗎?”放下筆,虞陶接回香腸。
虞陶步驟清楚,邏輯清晰,公式也寫了出來,兩個人也看明白了。
“明白了,謝謝。”
“沒事。”虞陶拿回香腸將它吃完,竹簽丟到垃圾桶裏,回到自己的座位。
虞陶給同學講題,其他同學也看到了,一個個特別驚訝。要知道,以前他們寧可自己憋,也不會找虞陶的。因為虞陶根本不會理他們。
但失憶後的虞陶居然主動給同學講題了!這個憶失的好,失得太好了!
不過大家不知道這是偶然情況還是以後虞陶都會這樣。
坐在虞陶前麵的寧扉拿著自己的練習冊轉向虞陶,小心翼翼地問:“虞陶,能教我這道題怎麼做嗎?”
“我看看。”虞陶伸出手。
寧扉雙手將題冊奉上。
虞陶看完後,開始給他講題,並在紙了做了步驟。
有了這個開頭,大家知道虞陶是真的會給大家講題了,於是紛紛拿著題去找他。
翟臨深去了個廁所回來,就看到虞陶桌邊圍滿了人,他可能都擠不進去——
什麼情況?他就幾分鍾沒在虞陶身邊,就造這老些人圍著,當虞陶是錦鯉啊?圍著能考上一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