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旁觀的獸人終於明白他在嚐試救這個人類,便走過來強硬地拉過年輕人的身子,摘下隨身的酒壺,往他無意識地半張的嘴裏倒了一些琥珀色的液體。

阿希禮根本沒法和這個獸人比蠻力。盧特不過是撥開阿希禮,就讓他完全無法反抗,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往傑拉德倒酒,動作粗魯不堪,幾乎倒到鼻子裏。等對方倒完,阿希禮才能上前,俯身下去,居然聽到了微弱的心跳聲。他長籲一口氣,撕了一塊軍服的內襯布,小心地替傑拉德擦拭臉上混合著精液的穢物。

他做這些時,獸人就蹲在一邊默默地看著。阿希禮發號施令慣了的,這時候氣氛漸漸寬鬆,他下意識地抬手遞出那破布,想命人來清洗,而後,忽然間腦子裏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已經淪落為俘虜了。偷眼看那個叫盧特的獸人,居然看到對方一臉羨慕嫉妒恨的表情,瞪著自己懷裏仍然深度昏迷的傑拉德!

阿希禮立刻警覺。

傑拉德的家族古老而高貴,因為是純血,人人都有一頭燦爛的金髮和碧藍的眼眸。傑拉德仍然是年輕孩子的身量,裹著騎士製服時纖細而高挑,而脫去衣服,全身都覆蓋著恰到好處的肌肉。他自己雖然也算肌理勻稱,可是畢竟不比傑拉德如阿杜尼斯般的美麗。這個獸人不會是也看上傑拉德了吧?

其實阿希禮對於遭遇強奸一事的感受,痛苦之處在於尊嚴被踐踏。因此相比之下,他更排斥死亡。一旦死亡就無法圖謀復仇,這才是準將閣下絕對不能容忍的狀況。

而現在傑拉德的身體狀況,已經絕對無法承受新一輪的奸淫。何況這個獸人的尺寸阿希禮心知肚明。如果盧特真的準備接著欺辱那可憐的人,他絕對活不過今晚。

眼看著獸人一步步走過來,阿希禮咬了咬牙,脫下身上已經有些破爛的軍服,裹住傑拉德赤裸無力的身軀,隨後便慷慨就義般地直視獸人那雙明亮的紫眼睛。

一陣夜風吹過,他一絲不掛的上身感到了徹骨的涼意,原本扁平的奶頭受此刺激,居然迅速挺立起來,如同兩顆小小的米粒。阿希禮因為這不爭氣的生理反應麵孔微微有些發燒。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能將獸人的注意力從飽受摧殘的傑拉德身上吸引過來。

盧特的喉結滾動著,看得出他的克製——真是天知道,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阿希禮身上。隻是此刻他的小伴侶似乎在為以前的寶貝傷心,他不能太衝動了,粗魯的戰士即使夠勇猛,也是不能贏得伴侶的心的,他從小就想找個和自己一輩子在一起的人。為了這個遠大目標,盧特忍了又忍,幾乎立刻變身忍者神龜。最終他忍無可忍地從馬上拽下了一塊獸皮,將半裸的阿希禮裹了起來。

目前,阿希禮和昏迷中的傑拉德一起呆在盧特的山洞裏。傑拉德在昏迷中仍然手腳時不時抽搐,而且還發起了高燒。回來的路上阿希禮已經想法讓他嘔出了胃裏的精液,腸子裏的髒東西也排泄了不少。之後又給他喂了一些多汁的水果,隨後便有些束手無策。

自從失而復得阿希禮之後,盧特一刻都沒讓他離開過自己的視線。回到部落後一個獸人看到傑拉德,立刻又驚又喜地叫嚷起來,當下就要把人抱走。但是阿希禮死死抱著昏迷中的金髮青年不撒手,於是盧特便去跟他的族人解釋了一番。那獸人將信將疑地歪著頭看著阿希禮和傑拉德,想了想,沒再糾纏,乖乖地離開了。

於是現在的情況經常是,大塊頭獸人呆在一邊,手裏磨著一把小刀,眼睛卻緊緊盯著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