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次見麵開始,朱容湛就從沒看過白露一眼,但林瑜一轉身,兩人私底下便聯係上了。
現在,他們背地裏不知道已經進行到了哪一步,可明麵上,朱容湛卻好像眼裏隻有林瑜一般。
她不禁滿腦子都是:開始了?是不是這就開始了?先和擋箭牌親親密密,把真正的心上人虐的遍體鱗傷,最後才開啟的追妻火葬場是不是現在就開始了?
而牽著手,在下樓梯的時候很不方便。
大概是為了保持儀態,朱容湛走得很慢,林瑜隻得挽住他的手臂,扶著他,一步一道台階的往下挪。
望著前方緊緊依靠在一起的身影,白露張了張口,想鼓起勇氣說為小姐分憂,幫忙攙扶,卻又莫名的不敢開口。
等林瑜扶著朱容湛上了馬車,她被他拉著在身側坐下,白露下意識想跟著上去時,卻被顏言擋住了。
這大漢皮笑肉不笑道:“淑女來時的那輛馬車豈不空曠的多?姑娘還是去坐那輛馬車,跟在後頭的好。”
林瑜透過門簾的間隙,看見白露狼狽的被“驅逐”,又看向了朱容湛。
現在他虐白露的每一筆,以後是不是都會遷怒記在自己頭上?
“怎麼了?可是覺得我對你貼身侍女不好,拂了你的麵子?”見她盯著自己,卻又不說話,朱容湛討好的湊近了林瑜,幾乎將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
他撒嬌般的輕聲道:“可我想單獨跟你在一起……我們好久沒有單獨相處過了。”
朱容湛在外人眼中,要麼叛逆桀驁、要麼倨傲冷豔,但熟悉之後,林瑜一度以為,嬌氣、單純才是他的本性,雖然一開始有些被寵壞了的任性,可隻要告訴他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他並不是不能改進學習。
可後來她覺得,自己才是真的單純。
身居高位者的冷酷與狠心,他半點不少。
操縱權謀者的演技與虛偽,他爐火純青。
隻可惜這位太子前半生太過順遂,不屑偽裝,才會狠狠跌了個跟頭,隻要他撿起這些手段,東山再起,不是分分鍾的事情麼?
林瑜諷刺道:“殿下自己不心疼就好。”
她語氣夾槍帶棒,朱容湛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阿瑜,你吃醋了?”
林瑜懶得回答,她撇過臉去,不想看他的裝模作樣。
朱容湛抬手摘下了她的鬥笠,嘟嚷道:“都在馬車裏了,就讓我好好看看你嘛。”
林瑜皺眉從他手裏奪回了自己的鬥笠。
見狀,朱容湛笑道:“剛才還不願意嫁給我呢,現在怎麼連自己貼身侍女的醋都吃?”
林瑜斜睨著他,想明白了:既然朱容湛現在需要她,那麼不管她做什麼,隻要她還有用,朱容湛都不會對她怎麼樣。
她當即不客氣道:“殿下好不要臉。”
朱容湛笑了笑,也不生氣。
林瑜答應嫁給他,如今又在他的身邊陪著他,朱容湛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他牽過她的手,親昵的用指腹摩挲她柔軟的指尖,柔聲道:“真是傻子。我的心裏隻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