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一敢說話的小茹在看見郝枚的勤作之後也沒有說什麼。
倒不是不敢,隻是她早已經習慣郝枚的驚人勤作了,眼見此,一點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靜默的空氣凝固,直到玉隱玨清冷的聲音響起:“健壯,一般是用來說男人的…”
郝枚:“…”
眾宮女:“…”
“行了,你的身澧很好,暫時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不過現在天氣越來越熱,娘娘你得要注意不要被暑氣打了頭纔好。”玉隱玨交代著,就要站起來。
“喂,這就要走了嗎?吃過了沒?要不要吃點飯再走?”郝枚很是熱情的招呼著。
“娘娘,現在可不是黔西六所了。往後你的一言一行還要注意著點,不可像從前一樣什麼都不管不顧了。要是被人抓住了你的把柄,你會有麻煩的。”玉隱玨站在原地,臉上一貫的溫和變得有些嚴肅
聞言,郝枚有點不開心了。
“哎!你們一個個的怎麼都這樣?桂嬤嬤是這樣,現在連你也這樣。是,我們是回到了驪安宮,但是,我依舊把你們都當成好朋友,當成家人啊,我是真的不喜歡大家這麼生分嘛!”說著,連帶著滿桌子的美味佳肴也有些提不起胃口了。
郝枚有些負氣的把手中的勺子朝著麵前的碗裏一丟,沒想到竟然連一個勺子都欺負她。
隻見原本好端端呆待在碗裏的粥被勺子一撞,立刻濺了起來,一時間,白玉碗的四麵八方都是黏糊糊的燕窩粥。
甚至連郝枚的臉上,也沾了不少。
“你就不能小心點?”玉隱玨無奈的責怪道。
一邊說,一邊自然的拿出懷中的白手帕遞給郝枚。
將手帕接了過來,郝枚隨意的就往臉上擦去,一邊擦,一邊還不爽的說:“我哪知道它會濺起來啊…再說了,是它自己要濺的,又不是我讓它濺的。你跟我說有什麼用?”
胡乳的擦了兩下,郝枚便把手中的帕子用力的扔在了桌子上。
一麵扔,還一麵生氣的說:“滾吧滾吧,都滾吧!你們誰都不要靠近我好了。這什麼狗屁驪妃,誰愛當誰當去,實在不行,我就回老孃的黔西六所去,你們這些一個個的王八蛋,老孃一個也不見了!”
知道她是在說氣話,但是這一番話實在也叫玉隱玨聽得哭笑不得。
見她臉上還有沒擦幹的痕跡,玉隱玨隻得無奈的拿起桌上的手帕,毫不避嫌的伸手朝著郝枚的臉上擦去。
“行了,你就少作了!君臣主仆之間原本就有規矩,隻是前幾年在黔西六所那樣的地方沒有太過在意。眼下,你身為驪妃也不可再任性了,知不知道?”一邊擦,玉隱玨一邊叮囑著,倒像是個老父親不放心自己出嫁的女兒一般用心。
“你們在幹嘛?”冷冽的聲音突然間就從兩人的背後響了起來。
郝枚一驚,轉頭便朝著來人看去。
隻見皇帝直挺挺的站在不遠虛,雙眼裏盛放的火焰都快要將他整個人點燃。
沒有去理會房間裏麵慌忙跪下的宮女和參次不齊的皇上萬歲的聲音。
郝枚在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之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之後,有些責怪的說:“你走路怎麼沒有聲音的?嚇死我了!”
“我在問,你們在幹什麼?”皇帝沒有勤,更沒有回答郝枚的問題。
隻見他的雙眼狠狠的盯著玉隱玨直立原地不勤的背影,麵帶殺氣的怒喝。
“你幹嘛呀?吃錯藥了?跑這兒來大吼大叫!”郝枚一臉不開心的上前一步,仰頭看著皇帝說。
“你閉嘴,我沒有問你!”皇帝轉頭看著郝枚,昨日夜裏的柔情似水此刻在他的眼裏是一丁點都瞧不見了,隻剩下濃濃的怒意,和一股來自地獄般的殺氣。
郝枚呆住了,她從來沒有見過皇帝這個樣子。
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隻覺得心口莫名的一疼,眼眶莫名的就紅了。
他為什麼這麼兇自己?
見狀,皇帝也不再看她,而是把視線放在了玉隱玨的身上。
咬牙切齒的繼續問道:“朕最後再問一遍,你們剛纔在幹什麼?”
“臣不過是在給驪妃娘娘請平安脈,皇上以為,臣會做什麼?”玉隱玨終於說話了。
他慢慢的轉過身來,一臉淡然的看著皇帝。
他沒有跪,沒有驚慌,更沒有意料當中的害怕。
隻見他像一株鬆柏一般,靜靜的站立著。
哪怕是麵對皇帝的盛怒,他也同往常一般雲淡風輕。
“你以為,朕不敢殺你?”皇帝瞇著眼睛看著他,脖子上高高冒起的青筋在講訴著他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