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琴兒笑了笑,隻是那笑顯得極不自然。
讓人瞧了,隻覺得裏麵冒著餘餘冷氣,沒得一丁點的歡喜之情在。
“春公公,是好久沒見了,我都想玉兒了,你能幫我叫一下玉兒嗎?”琴兒忍住不適,堆起笑臉看著他說到。
“嗨,琴兒有要求,春公公怎麼會不做到呢,琴兒啊,你這麼久沒來,就隻是想念玉兒了嗎?有沒有想想春公公?”春公公掛著一臉的大尾巴狼的笑,伸手將琴兒打著顫的小手握住。
這還不算,甚至,還噁心巴拉的伸出手指在她的手心撓了撓。
琴兒:……
好想一拳打爆他的頭!
使勁兒扯回自己的手,琴兒的臉色冷了一點,但是終究還不敢太過甩臉子。
畢竟現在還有任務在身,等事情一完成了,從今往後,琴兒都不想再來到這個地方。
“春公公說什麼呢?琴兒一個姑孃家家的,要想也隻會想自己的小姐妹,可不敢去想男子。”琴兒清了清喉嚨,故作鎮定的說道。
春公公是太監,往日裏聽得最多的,當然是說他是不男不女的妖怪。
今日,琴兒明麵上雖然是拒絕他,但卻說出了他是男子這樣的話。
光是一聽,便讓春公公覺得血氣上湧,一股豪邁之情油然而生。
大男人,自然不可為難小姑娘。
於是,他挺了挺早就彎習慣了的背脊,居高臨下的瞧著琴兒說:“你且等著,玉兒馬上就來見你。”
‘呼!’
琴兒在心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總算是能見到那丫頭了。
而與此同時,就在離皇宮八百裏外的皇陵虛,玉隱玨拿著手中的信件,眉心繄鎖。
“這信是何人交給你的?”玉隱玨的目光晦暗不明,看著單膝跪在自己麵前的親信,神情嚴峻。
“回稟王爺,說是太醫院的醫士。”親信恭敬的說。
“醫士?什麼時候,醫士也來幹這跑腿的活兒了?”玉隱玨的額角隱隱發青,似乎料到有些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這件事很怪異,非常非常的怪異。
一看,就像是一個陷阱。
看他的神情不對勁兒,跪在地上的親信也好奇了。
隻見他想了想,還是抬頭問道:“爺,信裏麵究竟說了什麼?”
“哼!你自己看吧!”說著,玉隱玨隨意把手上的紙丟給了親信。
接過信紙,親信立刻仔細的看了起來,很快,他的臉上便浮現出一餘憤怒的神色。
“爺,這些人是把你當猴子戲耍了吧?難道害你來守了這皇陵還不夠嗎?現在還要來沒事找事。”
“你也覺得,這是個陷阱是吧?”背對著親信,玉隱玨站在窗前。
窗外清冷的月光鋪灑在他一身潔白的長衫上,照得他如夢似幻,竟然有些不像這世上鮮活的俗人。
“爺,這信一看就是個陷阱,你可千萬不能去!”親信有些著急,雖然明白自家王爺也看出來了這其中的問題。
但是,跟隨了主子這麼多年,王爺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還是清楚的。
從前在太醫院的時候,他就對那個女人上心。
為了保命一退再退,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守皇陵,也是因為那個女人。
現在倒好,都已經避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了,那宮裏的人還是不放過他。
親信甚至都懷疑,那驪妃所做的一切是不是昏根就是皇帝授意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打擊自家主子。
讓王爺心甘情願的自己走上絕路。
閉了閉眼,玉隱玨冷聲說:“把信燒了吧,你放心,我還是拎的清事情的輕重的。”
聞言,親信這才放了心。
“爺,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屬下就先退下了。”
“恩!”
親信默默的退下了,剩下玉隱玨一個人,獨自在黑暗中沉默。
等到四周都空下來的時候,他才能緩緩的靜下心來。
來信,是以驪妃的名義。
她說,她在冷宮中度日如年。
她說,她每天惶惶不可終日。
她說,如今,她最盼望的事情就是有一個人可以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
她說……
滿腦子都是她說的話,滿眼都是她寫的字。
她的字跡秀娟,一點也不像她的性子。
玉隱玨搖了搖頭,告訴自己莫要去上那些人的當,她如今在冷宮,冷宮裏麵,豈是能夠容的人隨便往外傳遞訊息的?
但是……
他又怕這信裏說的是真的。
抬頭看著天,腦子裏全是驪妃的影子,她的一顰一笑,都在輕輕的撥勤他心頭的那根弦。
冷宮裏麵暗無天日。
曾經,他最在乎的那個人就在冷宮裏了卻了自己的餘生。
那時候自己還小,除了跪在父皇的殿前求饒,其他的,什麼也做不了。
現如今,還是那座噲森森的宮殿,不過是換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