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扉這麽說話時帶著一點少年人的味,身上有種慵懶的張狂感,雖然他們都不是少年了。
“既然你我是朋友。”齊扉雙手插兜轉頭直視著徐枳,說道,“那就自然點,不然,我會誤以為你喜歡我。”
徐枳倏然抬眼,撞入齊扉浸著笑的黑眸中。
他的笑很驚豔,收斂的也快,鳳眼尾處還捎帶著一點意味,“你跟你朋友怎麽相處,就怎麽跟我相處。”他轉頭用下巴示意遠處的山脈,“那個山叫鳳凰,秋天鳳凰山上的風景最好。最近在寫新歌,需要一點刺激來激發靈感,去看看嗎?”
“方便嗎?”徐枳兩隻手都墜在外套口袋裏,站的筆直,“基地出去一次很麻煩,不允許隨便出去。”
“在這裏等我。”齊扉從褲兜裏摸出一個東西扔給徐枳。
徐枳本能的接住,接到手才發現是一顆牛奶糖。
這是不吃橘子了?戒橘子改奶糖?
他的兜裏怎麽一直有糖?
齊扉邁開筆直長腿大步走了回去,徐枳站在原地猶豫要不要回去。齊扉已經那麽坦蕩了,她若是躲著,顯得心懷鬼胎。
徐枳剝開了奶糖的外包裝填進嘴裏,蹲到水邊看魚。那幾條魚胖的都有點異形了,肚子大的過分。
齊扉不會又來喂魚了吧?他一夜沒睡跑來喂魚?
奶糖的甜在口腔裏溢開,甜在舌尖上,焦慮的情緒緩解了一些,心髒處轟隆隆的響聲似乎小了。
徐枳撿了一片樹葉撥弄水裏的魚,金燦燦的胖頭魚躺在水麵上連尾巴都不想擺了,徐枳撥了下,它隻是吐了個水泡。
這是吃了多少魚食?
奶糖在口腔裏變軟,徐枳把奶糖咬扁,卡在齒間。
“金魚不吃樹葉。”
身後腳步聲響,隨即男人冷冽嗓音響了起來。
徐枳回頭看去,齊扉已經戴上了口罩,懷裏抱著個頭盔手裏拎著一個,他戴了一雙黑色的露指手套,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露出半截,勾著一把車鑰匙。
他還穿的那套白色休閑衣服,但整個人氣質都變了。
這是幹什麽?
徐枳從地上站起來,起的有些快,眼前一片黑。肩膀上多了一隻手,扶住了她的後背,手指骨有力量。
“謝謝。”徐枳緩過來,說道,“起快了。”
齊扉的手收的比她的聲音還快,她話沒說完齊扉就把手收回去了,一副做朋友就好好做朋友,千萬別曖昧的疏離模樣。
“走吧。”齊扉把頭盔和獨立包裝的口罩遞給了徐枳,大步往台階下走,“以後起慢點。”
徐枳抱著頭盔有些迷惑,跟上齊扉,“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