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3 / 3)

他從包裏拿出假發,和一條紅色的長裙子。

裙子是喻幼怡參加大學畢業舞會時,喻老先生請大師定做的。喻霽很瘦,又找人稍稍改了改肩部的尺寸,便可以穿上了。

喻霽換了衣服,看著鏡子裏長頭發的自己,假發的劉海遮住了太過英氣的眉毛,發尾遮過胸口,他戴上母親留下的珠寶,將衣領拉起來一些,敲敲盥洗室的門,要護工進來一下。這算是護工和喻霽的秘密,喻霽不會化妝,往常都是護工照著喻幼怡的舊照給他化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喻霽的眼睛和臉型和喻幼怡幾乎一模一樣,嘴唇像邵英祿,唇形漂亮,又很薄。念書的時候,總有人開玩笑說喻霽一看就是很無情的那一種大少爺,萬花叢中走過去,沒有人能讓他真的去愛。

他給喻老先生拉了一個多鍾頭的琴,喻老先生拽著喻霽,和他說了許多沒有條理的話。

對喻幼怡說她男朋友品性不好的,懇請她再考慮一下,又說不管怎麼樣,爸爸永遠在,要喻幼怡別害怕。

到了三點多鍾,療養院醫生來查房,喻霽將衣服換了,司機也敲門進來了,委婉地說,是時候要走。

喻霽一言不發地上了車,坐在車裏看窗外,收到了一條邵英祿親自給他發的信息,問他:“寶貝兒,和白露交往得還愉快嗎?”

喻霽盯著屏幕,想了許久,才回:“不錯的。”

第10章

喻霽背著大提琴進了門,一樓起居室中空空蕩蕩,靠海一麵的落地窗窗簾開著,門窗緊閉,房裏所有的物體都靜置著,一點活氣都沒有。他握在手裏的手機又震了一下,他抬手看了一眼,另一隻手便一鬆,裝著母親遺物和假發的包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這麼失魂落魄,”溫常世的聲音從身後樓梯上傳來,“相親失敗了吧。”

喻霽轉過頭,冷冰冰地看了溫常世一眼,說:“滾。”

溫常世拄著拐杖從樓梯上下來。拐杖是張韞之昨天給他拿來的,說方便行走。

可能是喻霽的狀態的確很差,溫常世沒繼續跟喻霽抬杠,他打量著喻霽,問喻霽:“大提琴?你的?”

喻霽“嗯”了一聲,他看著手機屏幕,是他爸發給他的語音信息,他放在耳邊聽了,邵英祿說岑姨在收拾家的時候,找到了他和喻霽母親結婚時的DVD視頻,問喻霽想不想看。

喻霽不知要怎麼回,便呆呆站著。

他還在想,溫常世又說:“拉一曲聽一聽。”

溫常世幫喻霽提起了掉在地上的袋子,一瘸一拐地拎著走到架子邊放著,然後坐到了沙發上,還翹起腿,一副理所當然在等待喻霽演奏的樣子。

喻霽過了些神,問溫常世:“你腳不好為什麼還翹起來?”

說完喻霽等了一會兒,溫常世沒動,喻霽便走過去,推了一下溫常世的右邊膝蓋,讓他雙腳碰著地,問他:“還想不想好了?”

溫常世被喻霽碰了一下,微微皺了皺眉頭,但喻霽退開了些,他就沒說什麼。隻是又指了指喻霽大提琴,意思是想聽。

喻霽把琴盒拿下來,手扶著,問溫常世:“你聽得懂嗎?”

“你不妨試試。”溫常世說。

喻霽不想回複邵英祿給他發的信息,溫常世態度也不是太差,喻霽便去拖了一把椅子過來,又拿出了琴,試了幾個音。

大提琴和小提琴不大相似,大提琴沉悶一些,高音也未必能有多輕鬆愉快,沒有他人協奏,更顯的無趣。

喻霽拉了一首天鵝,再拉一首D大調無詞,兩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