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1 / 3)

不長,他一抬眼,溫常世已經睡著了。

天色暗了,窗下的感應燈亮起來了,喻霽看著靠著沙發背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的溫常世,傻看了幾秒,便很平靜地把琴弓收起來了。他本來也沒指望溫常世能認真聽。

皮質琴盒上有一塊小小的刺繡標牌,是喻幼怡給他繡的。

喻幼怡是很浪漫主義的人,她拍攝婚禮視頻,親手修兒子姓名標牌的時候,應當不會去想,自己和家人以後會不會過得好。

喻霽半蹲著,把琴放進盒子,扣上一個金屬扣,按扣碰在一起,輕輕一響,溫常世又醒了。他目光銳利地掃過來,看見喻霽的動作,愣了愣,問喻霽:“好了?”

“怕吵醒你,”喻霽冷淡地對溫常世說,“就收起來了。”

溫常世的表情很鮮有地帶著些心虛,他對喻霽說:“還行。”

喻霽本來覺得自己沒生氣,聽完溫常世的評價反而不悅,他問溫常世:“行在哪裏?讓你做了個好夢?”

“要睡就上樓去睡,”喻霽看溫常世要說話,馬上打斷了他,“免得又開始生病。”

溫常世站了起來,向喻霽跨過來,喻霽抓著還沒完全合上的琴盒,仰頭警惕地看著溫常世,問他:“幹嘛?”

“喻霽……”溫常世也半蹲在喻霽麵前,眼睛垂著,看著喻霽的嘴唇,問他,“你化妝了?”

喻霽臉噌地紅了,他低下頭,聲音有點大地說:“沒。”

“化了吧。”溫常世確信地說。

“沒有!”喻霽迅速把琴盒全都扣好了,想站起來,胳膊被溫常世一扯,腳沒站穩,直接跪地上了。

溫常世帶著手套的手捏住了喻霽的下巴,強迫他抬頭,喻霽抬手去推溫常世的手臂,溫常世卻紋絲不動,反而用另一隻手握住了喻霽的手腕,讓喻霽施不出力。

“操,你放開。”喻霽驚怒地瞪著溫常世,兩人的氣力差距太過懸殊,溫常世還沒怎麼使勁,就把喻霽按得很牢。

喻霽罵溫常世,溫常世都沒還口,他扯了張白色紙巾,蹭了蹭喻霽的嘴唇,紙巾上沾了很淺的一點紅色。

“這叫沒化?”溫常世放開了喻霽,對他揚了揚指巾。

溫常世的目光中帶著懷疑和審視,他問喻霽:“你下午在哪裏?”

喻霽抓著琴站起來,後退了一步,想回上樓,卻被一把拉了回去。

“你下午在哪裏?”溫常世拽著喻霽的胳膊往沙發邊拉,“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他把喻霽按在沙發上,把喻霽腰上的皮帶抽出來,捆住了喻霽的手。

溫常世重要的事全忘光了,結卻打得一等一的牢,喻霽覺得自己手腕都快被皮帶給勒斷了。

“你是不是有病,我什麼身份關你什麼事?”喻霽曲起腿想踢溫常世,溫常世後退了一步,看了喻霽幾秒,轉身走回了放著喻霽的包的架子邊上。

他回頭看喻霽一眼,把喻霽的包拉開來,低頭扯著包,擺弄著裏麵的東西。

“假發。”溫常世嗤笑了一聲,把手裏的黑發丟在地上。

“這是什麼?”溫常世將喻幼怡那件紅色的綢裙子整條拉了出來,抓著往沙發的方向走,裙子很長,曳在地上,一擺一擺的,像淌在淺灰色地板上的血。

他走到喻霽身邊,把裙子蒙在了喻霽臉上。

“我再問一次,你下午在哪裏?”

喻霽眼前血紅一片,心跳得很沉,太陽穴突突跳著,聽溫常世低得十足冷漠的聲音,心裏很空,很燥,又很難受。

喻霽的手機又震了一下,溫常世替他拿出來了,又替他解了鎖,告訴他:“邵英祿給你發了一段視頻。邵英祿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