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溫常世壓著分開腿,半睜著眼睛睨溫常世,又閉上眼睛,等溫常世一點點擠進來。
痛是痛,筷感是筷感。
喻霽給溫常世頂得張嘴隻有呻[yín],腿大張著,心裏慌亂地想,若是外公安全了,那隻要溫常世多多喜歡他,就已經是救了他的命。
出梅以來,宜市每天都烈日當空,曬得綠植帶裏的花草樹木都沒什麼生氣,耷拉在一旁,幹得隨時能著。
到了七月十四號,宜市一家療養院起火了。
療養院是喻家的當家人邵先生注資的,條件在宜市數一數二,許多老人交了大筆的費用,終年住在裏頭。
大約在淩晨一點起的火,兩個護工首先發現了火苗,但因為夜裏起了風,火勢蔓延得太快,消防栓數量太少,雖然消防車來得及時,還是沒控製住火情,北翼的半棟房子給燒掉了。
大多數人都被疏散出來了,除了一間特殊房裏的老人和守夜的護工。
老人姓喻,護工姓徐。
邵先生帶著太太在淩晨四點趕到了火災現場。他的太太看見老人的屍體,鼻尖纏繞著煙火和屍體混起來的臭氣,當場就吐了,被趕來的記者拍了個正著。邵先生費了不少功夫才把太太嘔吐的照片買回來。
到了十四號下午,喻霽才接到邵英祿的電話。
他正和溫常世在張韞之家裏,外加一個周億。
喻霽一接聽,邵英祿便沉痛地告訴他,他外公沒了。喻霽醞釀了情緒,將失去至親的乖外孫的角色表演得入目三分。
說好了他現在自己開車過去,掛下電話後,喻霽把手上一張二筒翻下來,皺著眉頭地命令下家張韞之:“三筒收回去,碰。”
第25章
喻老先生的葬禮辦在喻家祖宅,祖宅已經很久不住人,雖有專人打理,依舊荒涼一片。
辦葬禮之前,邵英祿派人進行了一番裝點,鐵欄牆上掛滿了黑白布幅,又請了一列哀樂隊來演奏。
哀樂隊一刻不停,喻霽從一大清早就過來站著,早飯也沒吃飽,被噪音吵得恨不得立刻暈過去。
吊唁的人一半是喻家的老朋友,大多白發蒼蒼,麵色沉重,由小輩扶著站在骨灰盒邊;另一半是邵英祿的朋友,多是裝作沉痛,實際上也不過是看在邵英祿麵子上,來見邵英祿一麵,順便走個過場。
十點多鍾,伯永先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帶著一個秘書出現在靈堂門口。他先看了一圈,找見了邵英祿步向邵英祿走過來,大力拍拍他的肩膀,沉聲說:“節哀。”
喻霽站在靈堂的另一邊,冷眼看著他們。
伯永先和岑慧珊打了個招呼,便跟邵英祿交換了個眼色,將他拉到一邊。
“怎麼好端端起火了,”伯永先背對著靈位和人群,表情顯現出些焦灼來,“英祿,這事兒邪乎。”
邵英祿一麵看著自己太太替自己招呼來訪的朋友,保持著麵色不變,一麵低聲問伯永先:“何出此言?”
“怎麼偏偏是你的醫院燒了,是你的老丈人去世了,”伯永先說,“我怕你是真被盯上了,電話裏也不好跟你說,最近茂市的局勢很不明朗,阿略告訴我,周億這段時間常常失蹤,還有,睿世內部流傳出來,說有些新合同上,簽了溫常世的大名。你說這火……”
邵英祿的臉色也是一白,他把伯永先又拉遠了一些,問他:“溫常世要是真回來了,怎麼不現身?”
“不知道啊!”伯永先說得有些大聲,邵英祿一驚,扯了他一下,伯永先才降低了音量,“你療養院這火到底怎麼起來的,原因查清楚了沒有?”
“警方說是一盞夜燈的線燒起來了,點著了窗簾,”邵英祿看了看門口站著那兩位熟識的警司,對伯永先複述道,“沒說有疑點。”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