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磊:“暫時?”
小乖嗯了一聲:“想要徹底根除,要先解決了你家裏這些陰氣,再用藥水浸泡七天,陰氣不解決,給了你藥水也隻是治標不治本。”
盧磊聞言也不耽擱,立刻喊來保姆和護工,讓他們幫著去給他爸擦洗一下子身上,就算暫時無法根治,現在能緩解一下癢也是好的。
盧磊去忙活他父親的時候,陶典也掛了電話走了過來:“墓那邊的確出土了一個很兇的東西,所以那邊已經被純陽觀接管了,村子這邊純陽觀之前也來做過幾次驅散,但根源還是在古墓,所以他們將大力氣都花在了那邊,而且他們當時來看的時候,覺得是陪葬品帶來的陰氣,以為所有的東西都上交後,陰氣源自然就不存在了,再太陽曬一曬,陰氣就會散掉。”
小乖朝窗外環視了一圈,道:“這裏的陰氣,可不像太陽曬一曬就能散掉的。”
小乖皺眉猜測道:“要麼就是當時他們來查看的時候,陰氣還沒這麼濃烈,就是不知道後來這裏又發生過什麼,才變成現在這種陰氣籠罩的程度,估計那邊的情況也不樂觀,否則這個村子變成這樣,他們那邊不可能毫無察覺。”
陶典道:“可不就是非常不樂觀,幾個大師出手,好像還跟公會藉了兩個高階天師,但還是鎮壓的不容易,也不知道究竟出土了個什麼玩意這麼兇,我問過了,那座墓是八百多年前的墓,好像是南王朝時期的一座貴族墓葬群,根據已經轉移的部分陪葬品來看,是個還沒成年的小貴族,一個還沒成年的小貴族墓裏,能有多兇殘的東西?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能憑陪葬品就能確定墓主身份的,墓裏的棺材好像都還沒打開。”
小乖微微偏頭看向他:“古時候等級製度嚴苛,平民跟貴族之間所用的物品都是有規製的,而那些達官貴族所用的東西,也是根據年齡和身份來製定的,人死後的陪葬品除了一些必要的東西,其他的多半都是死者生前喜歡的,自然很容易就憑藉陪葬品看出死者的身份,甚至大概的年紀。你這滿心好奇的,是想去看看?”
陶典連連搖頭,他知道隻要他說想,小乖肯定會帶他去的,但那些作死的人都是這種開篇,明知道危險,明知道自己菜雞,但偏偏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去找死,他才不要去演這種炮灰的劇本:“不了不了,隻是滿足好奇心而已,沒必要以身犯險,等那邊的事情解決了,我問問公會裏的百事通就行了,就不需要親自參與了。”
陶典的話說完,盧磊滿臉喜氣的跑出來:“陶大師!我爸他身上不癢了!您給的藥真的好有效!”
天知道為了他爸身上的那些皰疹,這段時間他跑了多少地方,看了多少醫生,一開始沒那麼嚴重的時候他還能帶他爸出去看病,後來越來越嚴重,連村子都出不去了,他找了不少上門的醫生,還買了許多偏方,有些偏方裏的藥材貴的要死,這麼折騰卻半點沒好轉,倒是把人折騰的越來越憔悴,現在卻被陶天師的一張符水輕輕鬆鬆解決了,果然術業有專攻!
小乖:“隻是暫時的,之前你們放置陪葬品的地方在哪兒,帶我去看看。”
盧磊連忙引路:“在地下室裏。”
陶典有些不解:“你們膽子真大,這種墓裏麵挖出的東西敢直接帶回家不說,還敢往陰暗的地方藏。”
盧磊羞的臉都紅了,一方麵的確是羞於無知,另一方麵自然是貪財惹禍,結果落得這樣的下場,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地下室的門一打開,撲麵而來一股陰冷的風,像這種常年不見陽光的地方,一般情況來說本身就會比較陰冷,但盧家的這個地下室,那陰風是刺骨的冰寒,就連盧磊自己都能感覺到這跟普通的陰冷完全不一樣,即便地下室燈火通明亮堂的很,但看著往下延伸的樓梯,他隻覺得心口發慌的厲害,根本不敢下去。
小乖在他身上拍了一張符,盧磊瞬間有種從寒冬回春的感覺,這感覺太直觀的,本就已經破碎不成型的三觀,這一下徹底要往玄學方麵發展了,摸著那張貼在身上的符,盧磊道:“大師,我家這地下室不是有什麼問題?我剛剛感覺好冷的,冷的就像是冰窖一樣。”
小乖道:“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
小乖先往下走,盧磊腳下有點猶豫,即便現在感覺不冷了,但是剛才那一瞬間的冰冷還是讓他心有餘悸,走在最後麵的陶典伸手推了推他:“快跟上,有我家大師在,隻要你不作死,絕對能保證你的安全。”
走在前麵的小乖聽到陶典那句我家大師,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從他以天師身份開始自己接案子賺錢以後,他家典典這個助理的身份倒是拿捏的死死地。
盧磊吞了吞口水,雙腳發軟的跟著往下走,然後指了指其中一麵牆壁:“那個是個活動牆壁,輕輕一推後麵就是一個保險櫃,但平時一直空置著,這次用來放那些陪葬品,也就放了幾天就拿出去了。”
小乖看了眼那個牆壁,但很快收回了目光,整個地下室,或者說整個盧家,的確很有問題,但問題最大的地方並不在曾經放置過陪葬品的保險櫃,而是地下。
小乖圍繞著地下室走了一圈,用腳尖點了點其中一塊地磚:“想辦法敲碎了,這裏麵有東西。”
盧磊一愣:“有,有東西?”
小乖嗯了一聲: “你家的問題,那些帶著陰氣的陪葬品應該隻是引子,就像火星,點燃了本就埋藏在這裏的引線。”
事情有些超出盧磊的預料,他以為請來大師,通個陰,跟糾纏在他家的陰魂溝通溝通,看燒點什麼對方想要的東西補償一下,怎麼現在事情的走向越來越可怕了。
大師這麼說了,盧磊自然是照辦,他自己找來錘子,狠狠錘了兩下,地磚倒是敲碎了,但裏麵鋪了水泥,看起來不像是有什麼東西的樣子。小乖讓他鑿開,盧磊隻好上樓去找電鑽,這時陶典才蹭到小乖身邊好奇的問道:“這下麵有什麼啊?”
小乖看著那塊已經被掀起來的地磚,沉吟了好一會才開口:“也許是白骨。”還是一塊莫名讓他覺得渾身不舒服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