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事情都說開了,沈止心裏也不氣了,收了故意氣薑珩的姿態,安靜地陪他喝了兩杯,醉得“立竿見影”,乖巧得讓人忍不住想欺負欺負。
薑珩把人帶回了府,捏捏他軟軟的臉頰:“親我一下。”
沈止抿著紅紅的唇,迷迷蒙蒙地盯了會兒薑珩,像是認出這是誰了,乖巧地過去親了他一下。
薑珩心中柔軟,親親他的手指,沈聲問:“我是誰?”
沈止道:“薑珩。”
薑珩搖搖頭。
沈止疑惑地歪著腦袋:“薑尋玉?”
薑珩再次搖頭,誘哄似的低聲道:“夫君。”
沈止點點頭,應了一聲:“乖。”
薑珩道:“……”
他忽然有點懷疑沈止到底是真醉了還是裝醉。
沈止看他臉色複雜,糾結了一陣,安慰似的湊上去摸摸他的頭,小聲道:“夫君。”
薑珩麵無表情地將他壓在了身下。
隔日沈止醒來時還早,天都還沒亮,薑珩緊緊抱著他,手搭在他腰間,睡容恬靜。
沈止腰酸背痛的,完全忘記醉後發生了什麼。他不適地動了動身子,看了會兒薑珩,心中嘆氣。
這幾日他一直在心中安慰自己,可戰場瞬息萬變,就算不死,難免也會受傷。
沈止想著想著,盯著薑珩發了怔,思緒不知飄到了何處,薑珩睜眼了也沒發覺。
屋裏暖和,懷裏的沈止也是溫暖柔軟的,薑珩低下頭,同他相抵著額頭:“想什麼?”
沈止回了神,笑瞇瞇地湊上去舔了舔他的唇角,又咬了一下他的下唇,聲音溫軟:“想你啊。”
一大早地受撩撥,薑珩的呼吸有些不穩,眸色轉深,正想幹點什麼,沈止扯開他的手站起來,抱著手踢了踢他:“大清早的,還不起。”
雪白的腳踝近在眼前,白生生地亮得晃眼。薑珩仰頭默然看了他片刻,猝不及防將他一把拽下來按在懷裏。
先吃了再說。
結果沈止再睜眼時已經是晌午。
身上已經換了幹凈的衣物,他打了個嗬欠,洗漱後披了件外袍就往書房去。也不知是不是最近犯了太歲,在書房外又同飛卿撞見了。
沈止還有點困,沖他笑了笑,便繼續往書房走,飛卿卻忽略不了他身上明顯的痕跡。
一股熱血沖了腦,飛卿感覺渾身上下都沸騰起來了——是憤怒。他一把揪住沈止的領子,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你和殿下?”
一早撩撥了薑珩,被狠狠教訓了一番,沈止耳垂上都有牙印,自知痕跡掩不了,聞言隻是淡淡掀了掀眼皮,語氣平和:“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雖然同情,不過飛卿未免也太不知趣了點。
飛卿眼睛都瞪圓了,他大力揪著沈止的領子,領子微微鬆開,很容易就看到了白皙的胸膛上曖昧密集的情事痕跡,當即倒抽一口涼氣,著火似的往後立刻撒了手,臉色鐵青,說不出話。
沈止懶洋洋地把領子理好,琢磨了一下該怎麼說,思來想去,還是毫不客氣地直白道:“飛卿,惦記有主的人不是什麼好事,況且就算沒主了,大概也輪不到你。”
飛卿怒道:“你不過就仗著以前同殿下的情分!五年前換作是我當殿下的伴讀……”
沈止歪頭聽著,忽然就笑了,姿容明凈,眼神溫柔:“飛卿。”
後背莫名地一陣發寒,飛卿下意識住了嘴。
沈止靜靜地看著他,神色之間似是帶了一絲悲憫:“飛卿,在我之前,薑珩有十幾個伴讀。”
隻是都被他折騰得受不了,紛紛哭著求了陛下跑了。
沈止說完,也沒去看飛卿的表情,轉身往書房裏去,推開門就見薑珩正坐在案前,撐著下頷,像是在等著他。
沈止略一思量就明白過來:“都聽到了?”
“嗯。”薑珩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出征時我會帶走飛卿。”
沈止走過去,唔了聲:“殿下真是心大,把下官的情敵隨身帶著,存心添堵呢?”
薑珩怔了一下,也沒想到這個問題,蹙蹙眉:“我怕他留在京中鬧毛病。”
沈止笑了:“開個小玩笑,這麼認真做什麼。帶去吧,飛卿看著還是很忠心你的。”
薑珩靜了靜,道:“我想把衛適之也帶走。”
沈止道:“殿下您可真行,要不把我也帶上。”
薑珩的臉色認真:“若是你爹願意……”
沈止心裏無端有些發酸,往薑珩懷裏蹭了蹭,抱著他他的腰低聲道:“也是玩笑話,我還要參加春闈。”
薑珩的下頷抵在他的頭上,輕輕嘆了口氣。
兩人抱在一起,沈止正絮絮叨叨地說著些事兒,阿九回來了。
一臉傻笑。
看著就跟被驢踢壞了腦袋似的。
見了沈止,阿九行了一禮,喜滋滋地道:“多謝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