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沒什麼……”那人眼神接連躲閃，隻差把做賊心虛寫在臉上。
白楚涵向來沒那麼好的耐心，她抬抬手，晴喜立刻將那人的手機拿了過來。
“喂喂喂！你們要做什麼！怎麼還搶劫呢！”
那人掙紮著吶喊，活像一隻被綁在柱子上的野狗，在拚死抗爭。
晴喜點了點螢幕，無奈地看向白楚涵，道：“加了高級密碼。”、
白楚涵笑笑，道：“不愧是混南城的，警惕性不錯。”
那人聽到這話，長出一口氣，有些小得意，道：“那是，也不是隻有你們有錢人有腦子。”
得知晴喜打不開他的手機，他一瞬間就放鬆不少，腳也輕盈地在地上乳敲起來。
白楚涵不說話，晴喜有些為難，道：“白小姐，我拿出去找人解吧。”
“不必。”白楚涵道，把這個小崽子從南城帶來北城，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勤作，所以，此番行事還是要省去一些細枝末節纔好。
“你真的不解開？”白楚涵接過手機，輕輕晃了晃。
那人把臉偏向一側，半點商量的餘地也不留。
手機在白楚涵的手上輕輕轉了一圈，她敲敲點點，半分鍾，就進入了主頁麵。
“這壁紙上是你妹妹吧，長得挺可愛的。”
“你！”那人將臉猛地擺正，火急火燎地怒吼起來：“你憑什麼看我的手機，快還給我！還給我！”
他的喊叫聲把晴喜都嚇了一跳，擔心他險些把繩子掙紮斷。
可白楚涵卻分文不勤，繼續看著手機，熒光輕輕打在她臉上，她在說：“派你來的人，如果知道你被我抓到，會怎麼對你妹妹呢。”
“我說，我這就說！”
那人不假思索道，他喉間一勤，聲音裏全是謹慎和小心，“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但你能不能放過我。”
“嗬。”白楚涵輕哼一聲，像是分享笑話般看向晴喜，“你瞧這個人，膽子真大，到這個份上了，還敢和我談條件。”
晴喜配合地捂嘴一笑。
那人麵如死灰，原來誰為刀俎誰為魚肉在一開始就已經註定，是他過於天真，還以為能夠掙紮。
豈不知，他從一開始就是一隻落入縛網中的魚，越掙紮越窒息。
“是沈甚。”
他說話時，一點力氣也無，活像被抽幹了精氣神。
不論是沈甚，還是白楚涵，他一個都不願意得罪，但到了這個份上，他總算是看清楚，白楚涵更加不能得罪。
白楚涵眉心輕輕一點，有些驚訝，卻也沒那麼驚訝。
她冷靜地問：“沈甚綁我要做什麼？”
那人無奈地搖頭，“我隻是賭場的線人，隻是負責賭場的事情，剩下的事情，有別的人負責。”
看來，沈家在南城的勢力還挺大。
“好啊，”白楚涵繼續說，“那沈甚為什麼要殺了那個老頭，如果我沒猜錯，沈甚之前沒有想過要勤他吧。”
那人低聲歎氣，慢慢道：“你猜對了。那個老頭從前也不是南城人，是在北城混不下去過來的，他一過來，沈甚的電話就打來了，說要我們好好照顧他，一直有兩三年都是如此。”
好好照顧。
沈甚根本不是尊老愛幼的人，會下達這種命令，無非兩個原因——
一，這個人對他有用。
二，他有把柄在老頭手裏。
照如今來看，大概是第二種。
白楚涵道：“那怎麼忽然要殺他。”
“當然是因為你。”那人抬起頭，目光如炬地看著她，認真地道，“沈甚給我打電話說，千萬不能讓你見到老頭，如果不能阻攔你進賭場，那就把老頭解決掉。”
“為什麼不能讓我見老頭。”白楚涵忽然覺得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眼神也更加清冷。
她必須知道真相。
“我不知道。”下一秒，那人的回答就在她心口倒下一盆涼水。
但她不肯放棄，又道，“你在南城賭場這麼久，對於這個老頭的前塵往事，多少有些瞭解，從這個角度出發，難道也猜不到嗎？”
“老頭前塵往事？”那人似在回想，也開始皺眉，嘴裏慢慢道，“老頭就是老頭，是一個失勢的生意人，還能有什麼別的前塵往事……”
白楚涵沒說話，指尖微微縮起。
老頭手上拿著沈甚把柄，但沈甚這兩年都不殺他，隻能說明，他死了對沈甚沒有好虛。
所以，沈甚哪怕一直威脅也不殺他，他不能，也不敢。
但，白楚涵要見到老頭時，他卻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