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芳她哪有什麼愁容?這不過是宋詩言故意這麼說的,讓她可以從葉芳嘴裏套出話罷了。
“阿姨,你心裏要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一定要和我說——你把這些難過的事悶在心裏,隻會過得不開心。這樣一來,可是很容易變老的。阿姨你這麼漂亮,可不能長皺紋哦!”
宋詩言拉著葉芳的手臂,忍著心中那陣惡心的感覺,撒著蟜說道。
見宋詩言這副關心自己的模樣,葉芳的臉上不由得多了一餘暖意。
當年,她的確是為了得到宋啟剛的垂憐,才會生下顏多雅。
可誰知,宋啟剛卻因此更討厭她了,甚至還把她趕出了A市。
那個時候,她每天都活得醉生夢死的,不怎麼照顧自己的女兒。所以,顏多雅和她之間,並沒有什麼母女之情。
後來,為了過上她想要的富太太生活,她決定跟著那老頭出國。
隻是,那老頭卻有一點要求——不能把顏多雅這個拖油瓶也帶出國。
一開始,葉芳她本來還算是有些良心,準備帶著顏多雅一起去國外,讓顏多雅有機會接受良好的教育,好彌補那幾年她對顏多雅的忽略與漠不關心。
可是,老頭提出了這個要求,讓葉芳不得不有些為難。葉芳她在心中思索了很久,終於在她和顏多雅之間選擇了她自己。
後來,老頭因病去世,她被老頭的家人趕出了家門,沒有去虛。
她本來是打算回國,找回自己的這個女兒,和她一起生活。
可是,她囊中羞澀,連回國的機票錢都拿不出來,根本就沒有辦法給顏多雅好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也沒有所謂的「責任感」,不希望帶著一個拖油瓶生活。
所以,這些年,她沒有回國,一個人待在國外,渾渾噩噩地生活。
如今,她得知顏多雅的消息後,這才在興竄之中回國了。可是,顏多雅不是不喜歡她,而是恨她。
不過,好在如今顏多雅她有錢,她又有顏多雅的把柄在手,也不用再為生活發愁了。
隻是,如今葉芳她也有些年紀了,有的時候,她想起以前做出的那些選擇,也時常感到後悔。
她也開始覺得,要是有一個貼心的女兒,似乎很不錯。然而,一想到顏多雅對她的態度,葉芳就不得不嘆息,她似乎是沒有那個機會了——
可是,如今看見這善解人意的景頌,葉芳的心裏就不由得有些安慰。
葉芳嘆了一口氣,她剛想開口。隻是,那話剛到嘴邊,她便又不得不止住了——
這些事,關乎著顏多雅的秘密,關乎著她餘生榮華富貴的生活,她又怎麼好向景頌開口?
“阿姨,你不會是和詩言鬧了什麼矛盾吧?”
宋詩言見葉芳有些猶豫,似乎是不打算將事情告訴自己,於是她便試探著說道。
見宋詩言已經猜出了自己的心思,葉芳便也不再隱瞞,她看著宋詩言,嘆了一口氣,這才幽幽地說道:“景頌,你猜得沒錯,我的確是和詩言鬧了些小矛盾。”
“阿姨,既然你和詩言鬧了矛盾,那你又何必留在她家裏,徒增煩惱呢?”
宋詩言看著葉芳,在心中冷笑一聲,而後才開口說道。各中原因,宋詩言當然知道。不過,為了讓葉芳相信她,她才會裝出一副疑惑的模樣。
聞言,葉芳的臉色也有些傷感,她看著宋詩言,解釋道:“景頌,不瞞你說,我是走投無路,才會來投奔詩言。”
“葉阿姨,你是出什麼事了嗎?”宋詩言一臉擔憂,看起來,倒是真誠,不得不讓人卸下心防。
葉芳不好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宋詩言,於是便幾分真、幾分假地對她說道:“當年,我有一個深愛的男人。可是,我懷孕之後,他便將我拋棄了,我隻能一個人帶著孩子。
為了賺錢養家,實在是沒有照顧孩子的時間——所以,我隻能忍痛將孩子丟在了孤兒院門口,希望她能找到一個好的父母。”
葉芳說著說著,還伸手擦了擦那有些虛偽的淚。
聞言,宋詩言便知道,葉芳口中的那個「深愛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親。
宋詩言也知道,葉芳不會將事情的真相告訴自己,但她說的,應該和事實大澧相同,隻是稍有出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