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劉邦到鴻門勞軍,拋出曹無傷做替罪羊。曹無傷懷恨在心,尋機報復。子嬰到霸上晉見劉邦,擁戴劉邦稱王,企圖以此來激化劉、項之間的矛盾。劉邦在酒宴上宣布稱王後拜子嬰為丞相,又調戲、侮辱子嬰的王後。子嬰王後不堪受辱,被迫自殺。
1、鴻門勞軍
眾人散去之後,樊噲單獨留了下來,與呂雉議事。樊噲問道:“二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主意了?”
呂雉並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回憶起當初劉邦在沛縣起兵的故事。“當初大王私放服役的刑徒,與幾百個投靠他的人流亡山澤之中。陳勝、吳廣起事後,沛縣縣令打算響應。他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蕭何、曹參,這兩個人拿不定主意,又找你商量,你把消息告訴了我。在我的安排下,蕭何、曹參向縣令建議,說‘你是秦國官吏,號召沛縣子弟起事,恐怕大家不會相信。不如把沛縣流亡在外的人召回來,赦免之後為己所用。有了這些人的支持,沒人敢不服從您的號令了。’”
“縣令同意後,你去找大王,讓他統領自己的部屬返回沛縣。不想這個縣令出爾反爾,擔心大王回來之後奪他的權,所以關閉城門、全城戒嚴,讓城中的父老帶領子弟登上城頭,對抗大王。他還下令搜捕蕭何、曹參,好在這兩個人越過城墻,逃了出來。後來,大王是怎麼拿下縣城的,你還記得嗎?”
樊噲回憶道:“當然記得,那可是我們舉兵反秦的第一役啊!當時,大王寫了一份‘告沛縣父老書’,大致內容我還記得,‘我們在暴秦的統治下已經痛苦很久了。現在父老們協助沛縣縣令守城,等到反秦的群雄們群起而攻之,一定會發生屠城的慘劇。如果大家一起殺了縣令,從子弟中選一個人出來當首領,與群雄響應的話,我們的家園和親人可以得到保全。否則的話,就要生靈塗炭。’父老們看了這封信,都覺得很有道理,就殺了縣令,迎接大王入城。”
呂雉笑著搖搖頭,說:“沛令是我父親的老朋友,我與大王的婚姻就是在沛令為父親舉辦的接風宴會上訂下來的。這個你是知道的。那日,沛令把大王擋在城外,形勢岌岌可危。我父親以朋友的身份把沛令約到家中來,為他們調解,勸他打開城門,迎接大王入城。沛令不肯,父親果斷地命人將他殺死,把屍澧丟在大街上,聲稱是父老們響應大王,殺死了沛令。這樣一來,父老們就沒有了退路,隻能開城門迎接你們入城。後來,大家推舉首領,也是我父親主持占卜,選中了大王。”
聽呂雉這麼一說,樊噲恍然大悟,“大王將來做了關中王,你們父女才是第一功臣啊!”
“我說這句話的意思是,成大事不要管什麼仁義道德,隻要能達到目的,一切手段都是合理的。為了讓大王順利起事,我父親可以殺掉自己的恩人和朋友。成王敗寇,你勝利了,沒有人會計較你當初是怎麼做的。就算有人背後說三道四又能怎麼樣呢?他們還不是要服從你的號令,聽從你的擺布。”
樊噲贊許地說:“二姐的見識遠在我之上,我自愧不如。”
做好了前麵的這些鋪墊,呂雉轉入正題,“現在我們要對付項羽,同樣要有這樣的決心。麵對一個比自己更強大的對手,要想打敗他,就要找準他的軟肋,一擊致命,讓他沒有翻身的餘地。你覺得項羽的軟肋在哪裏?”
樊噲搖搖頭,猜測說:“是不是他這個人自視為貴族,比較好麵子,在乎別人的看法?”
呂雉也搖搖頭,停頓了一下,終於吐出兩個字來——“虞姬!”
次日,劉邦帶領著蕭何、張良、樊噲、夏侯嬰幾個人,攜帶著犒勞項羽大軍的酒食、錢帛,前往鴻門項羽軍營。當然,隊伍中還有一個雙手被反綁著、如同死人一般的曹無傷。他臉色慘白,沒有一餘血色,一方麵是因為恐懼,他不知道項羽會如何虛置自己,自己的腦袋還能否保住;另一方麵是因為自己所受的屈辱和憤怒,被人拋出來當替罪羊的滋味果真不好受,雖然劉邦一再向他承諾,會設法保證他的安全,等事情解決之後,再好好補償他。但這一切都無法安樵曹無傷那顆受傷的心,再多的賞賜,再大的官職,如果自己沒命消受,又有什麼意義呢?
樊噲不時地回頭看看曹無傷,怕他有什麼異勤。劉邦卻自認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萬無一失,大大咧咧地走在隊伍的最前麵,神情得意,嘴裏還哼著楚地的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