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第21章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纏綿到永久

易水說完,彎腰拾地上的花瓣,拾了一掌心,衣擺也像艷紅色的花盛開在草地上。

夏日的微風拂麵,他撩開額前的碎發,仰起頭望著易寒笑:「時辰還早,兄長可是要出門?」

易寒蹲下來,將易水從地上抱起來,不答反問:「說是喜歡這身嫁衣,怎麼還到處亂跑?」

「衣服是用來穿的嘛……」他雖這麼說,但還是抬手拎起裙擺,小心地撣去粘上的花瓣,「再說除了今日,我怕是沒機會再穿了。」

易寒摟著他皺眉:「為兄說了要娶你,怎會沒機會?」

易水聞言一聲不吭,揪著衣擺把頭倚在兄長肩頭瞎蹭,鬢角蹭亂了,又被易寒拔了簪子,最後幹脆披散著頭髮,纏在兄長懷裏晃腿。

他沒穿鞋,白嫩的腳尖沾著花瓣,被易寒托著屁股抱著往府外去,易水原以為兄長不會帶自己出門,誰料易寒竟直接牽馬將他放了上去。

「兄長?」易水慌裏慌張地抱著馬脖子,「這又是做什麼?」

「你難不成想成日困在皇宮裏?」

他拚命地搖頭:「與兄長在一起,不是‘困’。」易水言罷,腰一緊,原是易寒上了馬,將他擁在身前。

「為兄帶你去喝酒。」易寒輕輕咬了咬易水的後頸,「還記得當初我來京城尋你和父親,你便在酒廬飲酒。」

「為兄在鄉間與你相伴十六載,竟不知你是會喝酒的。」

「兄長還記得這事?」易水費力地回頭,「我來京城以後多與父親在外應酬,酒是不得不喝的。」

易寒聽得連連蹙眉,隻訓他胡鬧。

「有爹在,不算胡鬧。」他卻不怕,倚在兄長懷裏,此刻易寒已戴上麵具,亦是遮住了滿臉的無奈。

易水說完,安穩片刻,見宮牆高聳,兩旁皆是垂頭前行的宮人,心頭忽然針紮似的疼,於是便畏縮進了兄長的懷抱。

「怎麼了?」易寒立刻察覺到了。

「兄長。」他輕聲細語,「別騎馬了,被旁人看見不好。」

「你現在是朱銘。」易水扒拉著手指,認真勸阻,「如今盯著大皇子的人太多了,你這般堂而皇之地帶我出宮,會落人口實的。」

易寒聞言,猛地拉住韁繩,他胯下的駿馬仰起前蹄,原地嘶鳴。

易水嚇了一跳,抱住兄長的腰,繼而聽見了粗重的喘息,他困惑地仰起頭:「兄長?」

「易水,你竟這般聽話了。」易寒心如刀絞,嗓音嘶啞,「為兄本以為將你護在身邊,能讓你開心些,卻不想竟讓你更難過。」

「我沒……」

「你有。」易寒將易水牢牢禁錮在懷裏,「易水,為兄不想讓你聽話,為兄想看你高高興興地活著。」

他喘了口氣,鼻尖戳在兄長頸側,濕漉漉的,和每次掉眼淚之前很像,但易水已很少在易寒麵前流淚,這次也沒有,他掙開兄長的臂膀往馬背下跳,誰料衣角纏在馬鞍上,整個人差點摔下去,好在易寒眼疾手快將他拉住,隻可惜嫁衣撕裂了一個小角。

「衣服……」易水傻傻地捧著裙擺,蜷縮在兄長懷裏愣神。

「兄長再給你做更好的。」易寒嗓音更啞,將他的頭按進頸窩,到底還是騎馬帶著易水出了宮,且直奔他們年前初遇的酒廬。

也不是什麼知名的酒家,還地處偏僻,臨近城門,所以他們的到來沒什麼人瞧見。易寒把易水抱下馬背,見他一路都攥著殘破的衣角,於心不忍,硬是把易水的手抓在了手心裏。

「這時節,酒不能多喝。」易寒牽著他走進酒廬,撲麵而來清甜的酒香,「那日你等我時,喝的是什麼?」

「我沒有等兄長。」

易寒挑眉望他。

易水撇撇嘴:「那就是……等兄長吧。」

「喝的是什麼?」易寒這才滿意,帶他往酒廬二樓的雅座走,「今日也喝。」

「好像是……好像是玉團春。」

「玉團春?」易寒腳步一頓,正巧走進雅間,就把乖巧跟在身後的易水按在懷裏,狠狠地打了幾下屁股,「這麼烈的酒,你也敢喝?」

「兄長……」他捂著屁股委屈不已,「與旁人,旁人在一起……不得不喝。」

「若是喝醉了怎麼辦?」易寒打完又揉,攥著易水柔軟的臀瓣不停地捏,「為兄不在你身邊,你還敢喝酒?你這身子被旁人發現了去,為兄想救都救不了。」說完又想起他被原本的朱銘欺辱,登時又抬手打了幾下。

「當時每每見你,你都在飲酒,易水,你當真是讓為兄擔憂。」

「可如今……」他不服氣地掙紮,「可如今我在兄長身旁,如何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