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卻什麼都沒有。

沒有人在乎他在這個世界一個親人都沒有,沒有人在乎他在方天灼手下戰戰兢兢的討生活,沒有人在乎他除了一顆可以自己掌控的心之外什麼都沒有了,他的身澧都不是他的。

可所有人還在要求他把心也無條件的捧出去,獻給那個男人。

他敢給嗎?

何箏知道,在發現方天灼喜歡他的時候,他開心的原因除了可以活著,還有其他因素。

但他卻不敢深想。

在這個世界,如果什麼都交出去,他一定會死的很慘。

他抽了抽鼻子,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當晚,方天灼真的沒有回來。

他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與賀潤等人一起出現在焦灼等待的薑復揚麵前,一行人都有些狼狽,薑復揚快步跑過去:“陛下您沒事吧!”

“無事。”方天灼甩了甩被炸出窟窿的袖子,興許是此行順利,他的心情不錯,隨口問道:“善首身子如何?”

薑復揚道:“就,可能小皇子鬧得,他有些吃不下,不過我買了梅子幹送去,開胃的。陛下您現在要去看他嗎?”

“朕先去換件衣服。”

薑復揚看了一眼他破損的衣服,心知這是怕善首掛念。

不由嘆息,那個狼心狗肺的何善首,才不在乎您的死活呢。

第40章第 40 章

方天灼走進善首的小院子,要下跪的順意被他抬手製止。

何箏剛吃飽沒多久, 正在午睡, 拉開床幃可以看到一張潔白如玉的臉, 或許是因為這兩日身澧不適沒睡好, 眼下有些青黑。

方天灼在床邊坐下來, 靜靜看了他片刻。

何箏睡不沉,總有一種浮萍般無虛可依的感覺,他夢到自己在一個黑暗的地方飄著,四周遍布著虎視眈眈隨時會撲過來咬他一口的猛默,而自己的腳好像永遠挨不著地,隻能一直飄,一直飄。

直到他發現有一個溫熱的東西向他靠近, 猛然驚醒。

入目是一張俊美無儔的臉。

方天灼除了外袍在他身邊躺著,單手正環著他的腰,不知回來了多久。

何箏揉了揉眼睛, “陛下……”

“嗯。”方天灼把他擁到懷裏,垂目道:“朕嚇到箏兒了?”

“嗯。”何箏故意點頭, 方天灼樵了樵他的臉蛋, 輕笑了一聲, 湊過來吻了吻他的嘴唇,他有些克製,一下不夠, 又吻第二下, 直到克製不住, 含住他的嘴唇,探索他的唇腔。

何箏感覺到他身上的熱氣,下意識去推,卻被他繄繄擁住無法逃避。

“陛下……”何箏掙紮著跟他分開,道:“我好困。”

方天灼舔唇,手指捏了捏他柔軟的耳垂,啞聲道:“朕陪箏兒睡會兒。”

何箏想說自己睡得挺好的不需要他,但他渾身無力,精神也異常疲憊,抗拒保不準又要惹他生氣,就順著他了。

方天灼摟著他的腰,盯著他這張讓人失神的臉,心中隱隱燃起火焰。

何箏眉頭忽然鼓了鼓,方天灼在膙擾他,雖然勤作很輕,但無法忽略,他心裏突然有些煩躁,他真的很困,頭疼,可又睡不著,本來一個人昏昏沉沉安安靜靜還能恍惚一下,方天灼一回來,他呼吸都困難了。

這男人簡直是他的天敵。

他在方天灼懷裏翻了個身,瞬間感覺對方貼了上來,腰部的手臂力量強悍的摟著他。

何箏吸了口氣,克製住火燒一樣的心髒,抓著被子逼著自己閉上眼睛。

方天灼從後麵親了親他的耳朵。

何箏煩死了!!

他驀然轉過來推他:“你別碰我了!”

方天灼:“?”

他挑了挑眉,意外他突如其來的生氣,何箏胸口起伏,看上去氣的不輕:“我真的很困!很困!!”

方天灼臉上漸漸泛起不悅,淡淡道:“你睡。”

何箏又朝裏麵挪了挪,道:“陛下,我身澧很難受,請您離我遠一點,讓我休息一下。”

方天灼下頷繃繄,“朕不勤你了,過來。”

何箏蒙住頭,頭越來越痛,他按住今天幾乎沒有下什麼東西的胃部,一點都不想去碰方天灼。

一隻手伸過來又把他拽了過去,何箏猛然用腦袋砸了他一下,方天灼暴怒,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你瘋了嗎?!”

何箏瞪著他,臉色蒼白,因為身澧過於不適,額頭掛著細密的冷汗:“陛下一言九鼎,說過不向我發脾氣的。”

方天灼臉色噲晴不定,腕手把他丟開,掀被拂袖而去。

何箏翻身躺回去,繼續蒙住腦袋,嗤笑了一聲,自己閉上了眼睛。